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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斷一份錯愛,從來都不是什麼難事,掉頭轉身,大步向前,很簡單。心裡會痛,這很正常,誰都知道這個道理,謝謝你對我的‘一片好意’。
63,那場大逃亡
林幼喜辭退了咖啡廳的工作,當天晚上就坐上了一班北去的火車,火車呼嘯了二十幾個小時,她卻在中途下了車,是另外一個北方的城市,瀋陽,她在火車站邊找了家小旅館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一個暑假,冷子辰送她的手機有全球衛星導航,走之前,她已經將手機還給了冷子夕,不會有人找得到她了。
在瀋陽的前一整個星期,她沒有出門,躲在旅館的小屋子裡,只有幾包泡麵,洗手間接的清水。
那天下午,送走了冷子夕,她只覺得天昏地暗,眼前浮動的都是冷子辰的模樣,他的笑容,他眉眼間的銳利,他高高瘦瘦的樣子,他應該會在下班時間去咖啡廳接她吧,他應該想著晚餐的回鍋肉吧,他還在等著自己給他過二十五歲的生日吧。
可是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回去了,她和他之間,竟然結著這樣的深仇家恨,她的母親,羅素,這個熟悉卻陌生的名字,這個傳聞中在上海給人做二奶的女人,竟然拆散的是冷子辰父母的婚姻。而冷子辰放棄美國的大好環境,一個人在上海生活,竟然是出於這樣的用心和目的。
林幼喜,羅素的女兒,下賤女人的女兒。冷子辰,天才少年,心機深重,億萬身家的冷氏接班人,她和他之間隔閡著的,除了遙不可及的差距,竟然還有難以啟齒的恨,和不可言說的陰謀,她的童年是不幸的,他的童年又何曾幸福,原來都是缺乏母愛的溫暖,原來,一切只是因為恨。
第一次見他,他循著蘇歡歡的喊聲回頭看自己,那種冷冷打量的目光,似是要將自己看透,那時,他應該就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吧,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背景,悲哀的是自己就像一件被掛了牌的商品一樣,還毫不察覺。
他接近自己,問自己老家在哪裡,不斷地試探自己,尋找自己的底限,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嘲諷,都只是為了報復羅素帶給他童年生活的痛苦吧,難道不是這樣子,冷子夕說,他恨透了羅素,有哪個孩子,會不痛恨父親的情婦?誰又會喜歡那下賤女人的骨肉,沒有人會這樣!冷子辰是恨自己的,討厭自己的,鄙視自己的,他怎麼可能會愛自己,真是可笑。
他從來都沒愛過自己,他只是在遊戲,他只是在報復,他只是在作踐她林幼喜,天啊,他竟然玩兒得這麼狠,這麼大,這麼殘忍,一個下賤女人的女兒,骨血裡流著同樣下賤骯髒的血液,生下來就註定是要被男人玩弄,沒有人會對她負責,沒有人會尊重她,憐憫她,她的童真,她的愛情,她的尊嚴,統統不值一文。
冷子辰,你這招真的好狠,讓我一步步自投羅網,拆掉我的外殼,撕掉我的翅膀,卸下我的全部武裝,心甘情願地將一切雙手奉送給你,連回頭的能力都沒有了,才讓你姐姐來告訴我事實,你玩夠了,你得勝了,你贏了,你膩了,你連親口告訴我都不屑,還假惺惺地讓她給我錢,給我支票,誰稀罕,誰稀罕你們的臭錢!
她想到那堆撕得粉碎的,扔在冷子夕腳邊的支票,冷子辰似笑非笑的臉,他們姐弟生得那麼相像,連表情都相似,他們所在的世界,是如此的遙不可及,高高在上,為何要對一個如此卑微的自己下這樣的殺手。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是這樣……
這個時候,突如其來的一切,已經讓她偏激到了極點,無力去思考,所有能湧上心頭的,都是消極和絕望。
太陽穴只是尖利的刺痛,一波勝過一波,撕碎的支票洋洋灑灑地落下,冷子夕的眼中一剎那有不可置信的驚詫,只是一閃而過而已,林幼喜卻看出了她的無措,可饒是如此,卻全然感覺不到痛快,全然沒有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