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自承身份。”

姜寒默然,半晌道:“三女……早就死了。”

“父親!”姜氏驚道。未想三娘所料不差,父親果然不肯認下她。

“若咱們家平安,布政使門下,不能有個被拐賣的女兒。”姜寒疲乏道:“若咱們家倒了,日子艱難,更不能有個壞了名節的女兒來雪上加霜。”

“可是父親,”姜氏含淚道:“她也是您的骨肉啊!”

“為父知道你一直在為往事耿耿於懷,當年為父也氣過你。”姜寒嘆道:“但三女確實不能認回來……何況多年過去,不同的經歷足以改變一個人。你也說三女變化頗大,可見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姜三娘了。如今貿貿然找上門來,誰知其意善惡?”

“父親!”姜氏囁嚅道:“您怎能如此揣度三娘?”

姜寒不為所動:“不怪為父多疑。眼看齡州亂起,她忽然冒出來,又不肯輕易見人,只偷偷摸摸與你來往。口中雖稱不敢回家,然而她難道不了解你的性子嗎——你是決計忍不住要告訴我的。眼下你連著咱們姜家,市舶司沈慄也與你同在一個府上……你這妹妹著實來的可疑!”

姜寒越說越確定。

“父親……”姜氏失落道。

“至少現在不行!”姜寒打斷道:“如今形勢緊張,你且遠著她些!若她果是無辜,待事情了結,再行補償就是。不能認回來,為父可分她些家產。這麼多年她都等下來,還差這段時間嗎?”

姜氏被父親說的心慌,只好唯唯應諾。

“記得遠著她些!”姜寒不放心,反覆叮囑:“不要向她透露任何訊息,也不要再私下見她。”

在姜寒這裡得不到人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於枕隨即又令沈慄找上同知祁修文。

平日裡表現親切有加的祁修文此時卻推辭道:“本官雖不滿海商妄行,但規矩就是規矩,沒有上官的明令,在下不能插手。”

沈慄道:“聖旨已言明教當地官府協助。”

祁修文搖頭:“太過籠統,若有差池,下官不好交代。”

沈慄微微垂目,這是想獨善其身的。

(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八章 忘形

沈慄對祁修文的選擇並不意外。

他雖持著玳國公的手書而來,之前與祁修文卻無私交。在齡州短短一段時間內,顯然不足以讓他們建立什麼深厚的交情。何況沈慄到底不姓鬱,先前還因鬱楊的事令玳國公府的勢力大受打擊。玳國公不計較,底下人難保沒有腹誹的。

對祁修文來說,若是不痛不癢的小忙,隨手也就幫了,但在如今形勢未明的情況下,單為與沈慄一點泛泛之交,又沒有什麼利益瓜葛在內,何苦為之做出這種需要承擔政治風險的決定。

他雖不願與姜寒同流合汙,卻也犯不著明目張膽地悖逆上官。否則一旦市舶司失利,姜寒還是有能力報復他的。

貿然出手不如冷眼旁觀。

市舶司到處碰壁的境況顯然令海商們喜出望外。

在齡州,祁修文是少數不怎麼買姜寒面子、也不肯享受海商們孝敬的人,之前沈慄與祁修文頻頻來往,麻高義最擔心的就是市舶司會得到這位同知的幫助,現下這個難題竟不攻自破了!

麻高義當即親自前去拜見祁修文,如以前一樣,連門兒都沒進去。麻高義也不以為意,祁修文肯不肯站在海商一邊無所謂,只要他不支援市舶司就行。

你市舶司得到稅權又如何?調不動半個兵丁差役,也只能耍耍嘴皮子的能耐。且去坐會兒子冷板凳吧!

好歹麻高義知道不能一直晾著市舶司,那什麼,軟硬兼施才是上策不是?於是他又敦促姜寒、烏慶宴請市舶司幾位官員。

宴席上,姜寒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