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範閒眉頭微皺,他當然知道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原創者是尾子,抄襲者是老媽。

“刑部如今還在通緝你地弟弟。”皇帝哈哈笑了兩聲,回過身繼續往前行走。說道:“你難道就不怕朕處罰你?”

洪竹推著輪椅跟了上去,範閒聽著輪子發出的吱吱聲,有些頭痛。搖頭說道:“陛下聖明,定能體諒臣的苦衷。”

“苦衷?”皇帝冷笑了一聲:“怕老二如今才會覺得自己有苦衷不能訴吧?”

“啊……臣有罪。”

範閒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要扮演出微微驚悚,就像是清宮戲裡那些與皇帝親近的臣子一樣,但他明明知道,把二皇子搞下馬。這本來就是皇帝自己的意思,自己只不過是把刀而已。而且自己在皇帝心中,也不是一位簡單的臣子。終究那個關係在起作用。

所以他根本沒有一絲害怕,也沒有一絲緊張,以致於無論他再如何發揮演技,終究還是流於表面,稍嫌浮誇些,臣有罪這三字拖的稍長,戲劇感太強烈了。

皇帝壓低聲音罵道:“便是做戲,也不知道認真些!”

範閒苦著臉應道:“臣知罪。”

反來覆去就是臣有罪,臣知罪這些無趣的話語。好在此時三人已經上了湖中那道木橋,暫時中止了談話。京都雖然已經頗為寒冷,但初雪天氣,湖水肯定沒有到結冰的淒涼程度,還在橋下綠油油,寒沁沁地蕩著。木橋雖然修的平整牢固,但是輪椅壓在上面,總是有些不穩地感覺,範閒雙手抓緊了輪椅的把手,雙眼盯著木橋間的那些縫隙,心想如果這時候身後地小太監忽然變成殺手,自己可就慘了。

前方亭中事先來打掃佈置的太監宮女們遙遙一禮,便散去無蹤,不敢隨侍在旁。

皇帝坐在鋪了軟墊的石凳上,用目光示意範閒自取一杯熱茶飲著,自己卻用兩根手指拈了松子來慢慢剝著,小太監洪竹知趣地退在亭邊,一則望風,二則隨時備著亭內的主子們有什麼吩咐。

“怎麼樣了?”皇帝問道。

範閒似乎被杯中的茶水燙了一下,皺緊了眉頭,馬上應道:“陛下是指臣地傷勢,還是……”

“後者。”

範閒很直接地回應道:“已經準備動手,院令已經發了下去,這件事情沒有經過院裡,應該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

皇帝點點頭。

範閒繼續講解細節:“目前還在境內的貨應該全部能截下來,只是……怕被北齊人知道了風聲,也從裡面賺一大筆,畢竟崔家在北方也囤了不少貨……”這話裡他隱藏了很重要的資訊,打死他也不會對皇帝說,這是他與北齊皇帝分贓地計劃。

“往北方的線路一共有三條,目前四處已經著手控制,內庫那方面的院裡人手,由於和那面的人在一起呆的太久,所以不怎麼放心,暫時沒用。”

他皺著眉頭,將言冰雲擬的計劃,詳盡無比地說出來,只是還沒有說完,皇帝已經是揮了揮手,說道:“朕……不要細節,只要結果。”

範閒略頓了頓後說道:“請陛下放心,最遲一年,應該能回覆內庫大半的進項。”

皇帝冷漠地搖了搖頭:“內庫要回復當年盛況,是不可能的事情……朕想你也明白其中原因。”

範閒低下了頭。

皇帝問道:“朕來問你,為何你篤定朕會支援你對老二和長公主下手?”

“因為……朝廷需要銀子。”

半晌沉默之後,皇帝從鼻子裡嗯了一聲,說道:“朝廷要做事。要擴邊……就需要銀子,而云睿這些年將內庫掏的太厲害,朕也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會屬意你去接手這盤爛攤子。你沒有讓朕失望。首先是有這膽氣接手,其次是下手夠狠,不會因為對方地身份而有所忌憚……這是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