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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蕪覺得自己真是昏頭了,在這樣一個莊嚴悲肅,滿朝俱靜,萬臣跪拜的時刻,他竟然以膝跪地,往外行了兩步,來到了龍椅之下,叩首於地,高聲呼喊道:“不可!”
不可二字一出,朝堂裡所有人都驚悚了起來,珠簾後太后的臉沉了下去,幾位太監開始向舒大學士的方位走去,相反卻是正準備坐上龍椅的太子鬆了一口氣,因為在他終於明白了先前自己的疑惑是什麼。
是的,登基不可能這麼順利,總會有些波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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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舒蕪在喊出這兩個字後,卻從那些暈眩的狀態中擺脫出來,老學士深吸一口氣,覺得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小范大人要借自己的骨頭一用,自己便將這把老骨頭扔將出去,也算是報答了陛下多年來的知遇之恩,慶國子民對官員的寄寓。
舒蕪看也不看來扶自己的太監一眼,直著身子,看著珠簾後的太后,龍椅前的太子,拼盡全身氣力,拼將一生榮辱,拼卻闔族生死,悲鬱喚道。
“陛下賓天之際,留有遺詔,太子……不得繼位!”一宮俱靜,無人說話。
第一百三十章他其實一直都在
簾一散,寒光四射,有如太后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盯著舒蕪,一字一句說道:“舒大學士,妄言旨意,乃是欺君大罪!”
舒蕪面色微變,沉默少許後,恭謹行禮應道:“我大慶今日無君,何來欺君?”面對著太后,這位大學士竟是寸步不讓!
太后伸出那隻蒼老的手,緩緩拔開珠簾,從簾後走了出來,站在龍椅之旁,太子趕緊扶住了老人家。
“陛下於大東山賓天,乃監察院提司範閒與東夷城勾結暗害,事出突然,哪有什麼遺詔之說?”太后盯著舒蕪的眼睛,平靜異常說道:“若有遺詔,現在何處?”
舒蕪心頭微涼,知道太后這句話是要把自己往與範閒牽連的那面推了,嘆息一聲應道:“遺詔如今便在澹泊公的手中。”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譁然,今日太子登基典禮之初,已經點明瞭範閒的罪行,直接將範閒打到了無盡深淵之中,眾臣哪裡想到,舒大學士竟會忽然搬出所謂遺詔,而那封遺詔……竟是在小范大人的手裡。
太后咳了兩聲,看著舒蕪,說道:“是嗎?範閒乃罪大惡極的欽犯,朝廷暗中緝他數日,都不知他回了京都,舒大學士倒是清楚的狠。大學士為何知道遺詔之事?”
舒蕪一拜及地,沉痛說道:“陛下於大東山遇刺,舉天同悲,然則事不過半月。軍方州郡便言之確確,乃澹泊公所為。老臣深知泊公為人,斷不敢行此髮指惡行。至於遺詔一事,確實屬實,老臣親眼見過。”
太子的手有些冰涼。內心深處更是一片寒冷。他從來沒有想到。在大東山地事情爆發之前。父皇竟然還會留下遺詔來!遺詔上面寫的什麼內容。不用腦子想也清楚。太子忽然感覺到了一絲悲涼的感覺。看來父皇對自己真是恨之入骨了。
他在太后的身旁沉默著。心頭泛起一絲苦笑。知道祖母今日的精神已經疲乏到了極點。不然絕不至於做出如此失策地應對。身為地位尊崇地皇太后。何至於需要和一位老臣在這些細節上糾纏?只是話頭已開。他若想順利地坐上龍椅。則必須把這忽然出現地遺詔一事打下去!
“範閒與四顧劍勾結,行此大惡。”
太子望著底下諸臣,緩緩說道:“那範閒平素裡便慣能塗脂抹粉。欺世盜名。舒大學士莫要受了此等奸人矇騙,若父皇真有遺詔。本宮這個做兒子地。當然千想萬念,盼能再睹父皇筆跡……”
言語至極。太子已然微有悲聲。底下諸臣進言勸慰。他趁機穩定了一下情緒。
這句話地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