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出動,向著那些巷中街角的府邸撲去,不知道逮了多少與二皇子、信陽方面聯絡緊密的下層官員。

三品以上自然是一個不能動,可是這些下層官員才是朝廷真正需要憑恃的幹臣。今夜抱月樓中諸人已然知曉了監察院先前的行動,又得到了範閒的親口承認,不由面上露出無比震驚地表情。

樞密院副使曲向東沉默了下來,深深地看了範閒一眼。沒有再說什麼,今夜的訊息雖不明確,但看得出來,監察院首衝的目標還是信陽和二皇子一系。與軍方沒有太深的牽連。

他雖然不明白範閒為什麼會忽然間使出這種等而下之地手段,但是監察院的行動力與範閒的狠厲,已經讓他感到了一絲畏懼。

樓中美人在懷,樓外殺人捕人,便有那雪,又豈能將血腥味道全數掩住。

不是所有的人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陷入了沉默,當那五名報信的官員小心翼翼退出屏風之後,大皇子沉著臉,望著範閒問道:“為什麼?”

監察院與信陽一系的衝突由來已久,發端於六年前的內庫之爭。埋因於二皇子借宴請欲在牛欄街上刺殺範閒一事,又有眾人所坐的抱月樓引出的那個秋天地故事。

在那個秋天裡,範閒奪了抱月樓。殺了謝必安,陰了京都府,毀了二皇子與靖王世子李弘成的名聲,生生將北方的崔家打成了叛逆。

秋天之後地這一年,範閒下江南鎮明家。收內庫,於膠州殺常昆。

在所有人看來,範閒對二皇子和信陽一系的報復已經足夠嚴厲。撈回了足夠多的好處,沒道理在今天的夜裡如此強橫地再次出手。

範閒沉默了少許後,平靜說道:“為什麼?因為本官奉旨清查吏治。”

席間一片沉默,太子高坐於上沒有去看範閒,反而帶著幾絲頗堪捉摸的神色,看著二皇子地面色。大皇子搖頭嘆息道:“京中太平沒兩天,你們怎麼就不能消停一些?”

範閒知道大皇子說的是真心話,這位如今的禁軍大統領自幼與二皇子交好,但因為寧才人和婉兒地緣故。現如今卻是站在自己這一方,身處其中,自然難免有些難為。他聽著這話,忍不住嘆息道:“太平?我一年沒有回京,看來京都就太平了一整年。莫非我真是個災星……難怪在京都郊外的山谷裡,沒有人肯讓我太平些。”

席間再次沉默,諸位大人物隱約明白,這是範閒在為山谷之事找場面,只是……這場面找的有些太大,太荒唐了。

“世上很多事情都很荒唐。”範閒似乎知道這些大人物的心裡在想些什麼,自嘲說道:“就像山谷裡下官被刺殺一事,朝廷一直在查著,可是就因為沒有證據,便始終拿不出個說法來。”

他緩緩說道:“誰來理會我的屬下?先前講過,我那名車伕在第一枝弩箭到來之時,我想將他搶回廂中,他卻硬生生站了起來,替我擋了一擋……我時常在問自己,如果一直尋不出什麼證據,我便一日不能為他做些什麼?”

江南總督薛清意味深長地看了範閒一眼。

太子緩緩說道:“朝廷自然是要查的。”這是他今夜第三次說這句話了。

範閒點點頭,笑道:“便是這件事情,讓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很久以前聽過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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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的森林裡,有一隻小白兔,它一大早就高高興興的出了門,然後它遇見了大灰狼,大灰狼一把抓住小白兔啪啪!抽了它兩個大嘴巴,然後說:我叫你不帶帽子!”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麼範閒忽然會講起這種小孩子聽地故事來,只聽著範閒繼續說:“第二天,小白兔戴上帽子又出門了,走著走著又遇見了大灰狼,大灰狼又一把抓過小白兔——啪啪!抽了它兩個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