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還不如浪跡天涯,活得瀟灑自在一點。

“那神醫打算去哪裡?”玄空大師問道。

“天涯各處,四海行醫!”歐陽仁看了一眼遠處,神色淡然,踏遍山河,遍訪名醫,這就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是他畢生的夢想。

“那貧僧也不挽留了。”玄空大師知道歐陽仁去意已決,也不再強求,人總是有自己的宿命,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總會走。

“大師後會有期!”歐陽仁說。

“神醫一路保重!”玄空大師答。

歐陽仁準備了一個簡單的包裹,開始了他的慢慢旅行。誰也不會想到,多年之後,人們記得的神醫不再是妙手真人,而是懸壺濟世的歐陽仁。

第二天,紅竹香微微抬頭,看著平靜的出現在香閣一號樓門口的慕容睿,他依舊一身青衣,面色溫潤,只是俊顏上多了濃重的陰影,看來,應該是一夜沒睡。

慕容睿朝裡面看了一眼,發現蕭天湛並不在,他轉向紅竹香,卻沒有說話。

“你的手好些了嗎?”紅竹香別開頭,不願去看男子的眼睛,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是仍能看到那深藏的傷痕。

“好多了。”簡單的三個字。

“那就好。”

“香兒,你說得對,兔子碎了,就再也修不好了,我昨天修了一夜,依舊修不好,最後我只好把它扔了。”慕容睿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是它只是一隻兔子,僅僅是一隻兔子而已。”

慕容睿的眼裡閃過決絕,從此刻開始,他再也不會隱忍,再也不會放開她,他要的不是她的可憐,不是她的同情,而是她的愛。一個人一旦下定決心,力量將是可怕的驚人,殊死一搏,他不一定會輸給蕭天湛。

“你沒事了就好。”紅竹香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麼,昨日的斑斑血跡猶在眼前,她不想再在他的心上捅一刀。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這是他們相識以來,難得的沉默,慕容睿坐了一會兒,只說還有些事情要做,就走了。

第三天,昭陽殿

慕容睿高坐龍椅,漆黑的眼眸如深不可見的汪洋,隨時準備吞滅過往的船隻,似雪的俊顏如染了一層厚厚的風霜,即使是在八月,也讓人忍不住寒顫,男子顯得冷漠而嚴肅,面色上再不見一絲溫潤。

眾人震驚的看著高位上與往日非常不同的皇上,紛紛猜測:皇上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向溫潤的皇上,今天一上來就冷著個臉?然而,猜測只是猜測,所有的竊竊私語在嚴寒一般乍然開口的話語中,驀然停止。

“眾位愛卿,是誰整天上書,說後宮空無一人,應該早日納妃立後的?”慕容睿陰沉著臉,將整個大殿的氣壓降到最低。

眾人面面相覷,皇上這是被逼納妃逼得太緊了,要殺雞儆猴嗎?唉……也不知道是哪隻出頭鳥要遭殃了。大家都紛紛祈禱皇上不要將罪怪到自己頭上。

“朕問你們話呢,到底是誰?”慕容睿見沒人啃聲,面色更寒,一室的人大氣也不敢出,特別是一些心裡有鬼的人,更是渾身發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勸皇上納妃啊,現在看來,皇上簡直就是要吃人的樣子!

眾人都不願意率先承認是自己的主張,皇上如此大怒,顯然是要治罪的,上書的人很多,可是率先站出來就不一樣了。

“劉大人,不是你先提起的嗎?”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一句,眾臣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一邊的禮部侍郎劉衛海。

“劉愛卿,是你嗎?”慕容睿的目光直逼劉衛海,臉上是深不可測的笑容,卻不禁讓人冷汗淋漓。

“皇上,確實有微臣,只是立後乃國家大事,微臣一人是萬萬不敢以上犯下,觸怒皇上的。此次事件,都是我們經過深思熟慮,一起做出的決定。”劉衛海實在沒有辦法,只得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