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車子停靠在了半郊區的一棟別墅前。

別墅的女主人正在焦急的等待著晚歸的丈夫,聽見門外汽車引擎熄滅的聲音後,即刻便開門迎了出來。

車子停頓好後,司機很快下了車,然後開啟後座的車門把顯然已經神色恍惚的男人扶了出來。

男人身材高大,褐發碧眸,斯文清俊的面龐上此刻正氤氳著不正常的緋紅,原本白皙的膚色透著虛弱的清淡。

正如這半個月來每天晚歸的情況一般,男人又醉了。

瞧見男人的醉態,金髮碧眸的女主人心頭一窒,眸中快速閃過絞痛和怨恨,腳步卻絲毫不遲疑的奔向男人,隨著司機一起一左一右的把男人扶進了別墅裡。

司機很快離去,別墅客廳的沙發上,男人仰著頭,半闔著迷離的眼,蒼寂的面色透著沉鬱,通身染著頹廢和低迷,似夢似醒間,嘴裡卻不自覺的在咕噥著什麼。

女人走近,果然聽到男人在小聲持續的低喃著‘悠兒’。

頓時,女人心中的怒火和憤恨再也壓抑不住,咆哮般的向男人吼道:“諾,‘夜’已經死了,她死了!我不准你再惦記著她,你是我丈夫,你只能愛我!你聽見沒有!”

聽見女人咆叫的怒吼,男人癱軟的身子微微一僵,卻沒有搭理她,只是迷離著面色不斷的搖著頭,嘴裡自言自語的呢喃著:“沒有,悠兒沒死,她還沒死,她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正等著我去找她。”可是,他卻找不到她。

半醉半醒間,男人的神色突然變得痛苦起來。

悠兒,悠兒,你到底在哪,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半個月,你為什麼躲起來讓我找不到。

要不是那一槍,你親手射向我的那一槍,我都要以為這是夢了。

可是,這分明就不是夢,我肩膀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的,可你卻再次消失了。

悠兒,你沒死,真好。可是,你是不是很恨我?悠兒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錯了,我愛你啊……

男人心中無法遏制的抽痛起來,找不到女愛女人的痛苦讓他夜夜買醉,可為什麼醉了還是那麼的痛。

悠兒,你為什麼想要殺我,你原諒我我們重頭開始好不好,悠兒你到底在哪裡?

恍惚間,女人的怒吼又傳來,帶著咄咄逼人的憤恨和不甘:“伯納諾,夜清悠死了,死了,你永遠都不可能再找到她,你們永遠都不可能再在一起,現在在你身邊的人是我,是我莉婭!諾,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不能愛我,我哪點比夜清悠差了,你告訴我啊,告訴我啊!”

女人長久以來壓抑著的委屈和痛楚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愛恨交織,極怒攻心,求而不得的痛苦讓女人嗓音隱隱帶了絕望的哽咽。

她愛了他那麼多年,從他來到“暗”的那天,從她見到他的那一刻,那個月光下一身清輝的清俊少年便深深刻在了她的心裡。

這麼多年來,他追著夜清悠,卻從沒回過頭看一看一直待在他身後的她。

她是如此愛戀他啊,他卻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別的女人身上。

要是他們兩情相悅也就算了,可是那夜清悠分明就不愛他啊,這叫她如何能甘心,如何去祝福!

夜清悠長得漂亮,可是她較之夜清悠也絲毫不遜色。

夜清悠不願讓他碰,她卻可以心甘情願奉上自己的身體。

夜清悠有的,她都有;她有的,夜清悠卻沒有。

她的父親是“暗”的頭頭,她以後會是“暗”的接班人,她有才有貌有權有勢,他憑什麼不愛她不選她!

是的,她贏了。

他選了她,夜清悠死了,而他成了她莉婭的丈夫。

她不介意他是為了權勢才跟她在一起,她有信心,只要他們每天朝夕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