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自然:“顧先生,您不要和我開玩笑了。”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好歹是花了大價錢的,這麼快兩清,我豈不是虧大了?”他說話的時候,眼尾輕輕上揚,讓人生出一種錯覺他是在笑著的,可偏偏那沉靜的黑眸裡面不帶一絲情緒。

言語毫不婉轉,將她和他之間的這種關係一針見血地點明。

許初見在他身邊,突然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白皙的手指緊攥著衣角,久久不願鬆開。

他當然不是在開玩笑。

她久久沒有動作,而男人也不催,繼續開啟電腦處理著手頭的事情。

整個車裡靜的可怕,除了交錯的呼吸聲之外,許初見只能聽到偶爾敲擊鍵盤的聲音。不輕不重,卻是一下一下砸在了她心上。

良久,顧靳原還是沒有見到她的動作,眼中的笑意更甚。

漫不經心道:“不想收拾也可以,畢竟什麼東西都不缺,那就直接去我那裡。”

言罷,便開口吩咐司機調頭。

引擎發動的聲音,在她還沒來得及來揣摩他話中意思的時候,一下子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許初見急切道:“顧先生,求你給我點時間!”

宿舍前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不久之前才發生這樣一場類似的場景。

“好說。我就在下面等著,不過要是半個小時之後還看不到你人,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顧靳原看著她逃也似的離開,好像身後有著毒蛇猛獸一般。他忽然輕笑了起來,怕他?恨他?

無所謂了。

宋楠早在上個月就已經搬走了,本就只有兩人的宿舍現在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她自己的東西擺放地一絲不苟,就像是有些強迫症一樣,什麼東西都必須按照這自己原有的軌跡擺放著。

許初見有一種渾身無力的感覺,漸漸地蹲下來,將自己緊緊環住。

十年前的今天是她母親出事的日子,那時候的事情她的記憶都是零零散散的,只知道那麼溫柔的母親怎麼就待在了那樣一個冷冰冰的空間裡。

此刻,加上那個男人的逼迫……

鋪天蓋地的壓抑下,她抑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口袋裡的手機鈴聲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響著,彷彿是在提醒著她樓下那人的耐心即將用完。

許初見沒有去接。

起身的一瞬間,眼前一陣發黑,那種眩暈感襲來,蠶食著她無力的思緒。

緩了好一會兒,她匆匆地收拾了一些東西,只是些簡單地衣物。

等她再下來的時候,顧靳原顯然已經很不耐煩。

看到她紅紅的眼睛,就知道恐怕又躲在上面哭了。

即使這樣,他也沒打算放過她。這時候的顧靳原根本不清楚為什麼非要強迫她,只是在她的眼裡,他從來沒看到過自己的身影,哪怕一絲都沒有。

“開車。”

半城灣的別墅很大很空,異常精美講究的裝修,可於許初見而言,這無疑是一個豪華的牢籠。

顧靳原丟給她一張黑卡,“以後有什麼要買,就用這樣卡。”

這種姿態,儼然是一副金主與情人之間的關係。

站在空落落的客廳內,許初見看著他轉身便要出門的樣子,幾乎是下意識地,她跑上前去追上他的步子。

顧靳原聽到腳步聲,看向她的黑眸中帶著疑惑。

她似乎這句話醞釀了好久,微紅著眼睛,“顧先生,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結束……”

聞言,男人平靜的眸子之下泛起一絲波瀾,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隨之,語氣雲淡風輕,輕笑道:“急什麼,怎麼著也得等我膩了再說。”

☆、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