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謂:“就算我參加了也沒有機會不是嗎,莫非尊上不打算公平公正?”

稀薄白霧湧上來,如煙如幕,寒氣逼人,如此刺骨寒氣下連霧水都凝成了冰。

淵落嗓音依舊:“自然公平公正,有沒有機會也是本尊說了算。”

既然公平公正,幾十萬上百萬修士,我就算參加了還不是浪費時間,更何況原本就沒這個念頭。

齊木冷笑:“既然沒機會,您也沒打算給我機會,那我參與作甚。”

“放肆,憑你也敢以這種口氣和本尊說話,少你一個不少,莫非你以為本尊還非你不可了?”

“弟子惶恐!齊木所言並沒有這個意思。”

齊木神色晦暗不明,呼吸急促,躬身行了個大禮:“敬尊上之人遍天下,齊木有自知之明,就算因此有不悅,也會尊重您的喜好。”

“人太多挑選更是辛苦,尊上可要注意身體才行。祝尊上早日找到良配!”

淵落握著茶杯,久久不語。並沒有再看齊木,神情淡淡一副漫不經心模樣,與後者的情緒激動形成鮮明對比。

“有心了,既然如此那就滾吧,看著礙眼。”

齊木狠狠低下了頭。

“是,弟子告退。”

一直到齊木消失不見,此地寂靜非常,氣氛陰沉比先前更甚,撥出的空氣幾乎瞬間結冰。

從兩人開始說第一句話起,殷老就處於完全僵硬狀,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雙目滾圓滿是驚駭,平白毀了這一臉的慈祥溫和。世間誰敢這樣和魔尊爭鋒相對,如此口吻更是聳人聽聞,最可怕的事向來冷言寡語的尊上,竟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這人真是魔尊?老夫方才不是在做夢?

殷老淡定地掐了自己一把。剎那間惶恐與激動並存,差點老淚縱橫。

老夫沒算錯,這兩人才是真愛啊!

只是攤上尊上這麼個心口不一的,小木還真是可憐。

“看在他尚且年幼不予一般計較,本尊並沒說的太過。”

淵落坐得筆直,長袍鋪開,氣勢凜然。

陡然頓了下,殷老這才明白話是對著自己說的,頓時恨不得淚流滿面。

尊上您哪是說得不夠狠,沒見到人最後差點都把脖子甩斷了麼,人根本就沒那意思好吧,您沒見到那長串隊伍,進來一趟也不容易啊!您這麼一說,明明想報名的,都含淚放棄了有沒有!

話到嘴邊,變成了:“尊上英明。”

想了想,又接了句:“只是小木走的時候,眼睛似乎有些紅。”

鞠躬,第三句:“尊上莫怪,屬下多嘴了。”

淵落微微皺眉,神色不變:“那又如何,本尊就算真的需要,也得那人自覺送上門來,難不成還需本尊親自開口,笑話。”

殷老老臉抽搐,小聲道:“可您都不讓他來了,還怎麼自願上門。”

“你說什麼?”

“屬下不敢。”

淵落斜睨,冷聲道:“他會回來的,等著看好。”

清晰入耳,殷老抬頭,幾分難以置信,沒再多言。

淵落起身,長袍垂地,走出長亭。

這就要走了?殷老猛地想起,道:“殿門外那些衝著您來的修士要如何辦,您要親自挑選麼?”

淵落停下,隱怒:“你等看著選,這等小事還要勞煩本尊?”

拂袖,消失無蹤。

徒留殷老一人風中蕭瑟。

剛才還有人關心您選人辛苦,您自己的雙修物件都不用自己把關的……我等的眼光,您確定能接受麼……

法陣內樹蔭下。

八人兩桌,正玩得興致十足時。圍觀的一人眼精,遠遠地看著兩人朝著此處衝來,看清來人,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