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把他嚇的夠嗆,這平時要是不往這方面聯想也就罷了,大半夜的突然想起來這車頂上摔死過人,他瞬間汗毛倒豎差點沒尿褲子。因為他在車頂上看見的,是零零散散的好幾塊掉漆。每塊掉漆都不大,怎麼看怎麼像是人用手指甲玩命的摳出來的。

他壯著膽子伸手比劃了一下,心裡邊更不安了,這結合著之前聽到的聲音,他總覺得這是車頂上躺著一個人,玩命的想要掙著翻身或是做起來,卯足了勁卻還是起不來,手都把車扣成這樣了也還是借不到力。

這深更半夜,小區裡不見一個人影。他越想越害怕,慌慌張張的把車停到了地庫裡,也不敢回頭再看,直接就跑了家,戰戰兢兢的睡了一覺。

一夜之後,他倒也緩過些神了,這個世界其實就是這樣的,你對很多東西的思考完全取決於你的思考方向,思考方向這種東西是很難改變的,就拿我現在來說,眼前發生了一件怪事,我瞬間就會聯想到是汙穢作祟,而不是考慮是不是有什麼巧合。因為我的思考方向已經確立了。而那個人與我正相反,頭晚上是環境渲染他自己嚇自己,這睡了一覺之後他又開始本能的認為這是不小心刮到了什麼東西導致的。再去看自己的車,又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是東西刮的了,頭晚上的害怕全沒了。

這事也就變成了他的一個談資,沒事跟朋友聊天的時候講講而已了。

這其實就為他的人生埋下了一個伏筆,這時候他哪怕更警惕一點點,也不至於發生後來的事。

這次事件之後,他就又沒開過夜車,沒幾天這事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直到又一個週末,他再次跟朋友約著去看球,還是回家很晚,這次就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聽到了什麼,因為這人壓根就沒活著回來。

而且非常離譜的是,本來他家是住在城東的,最後沒成想,他的屍體跟車被人發現在城西的一個水庫邊上,屍體是來釣魚的人發現的,天當時剛矇矇亮,他車門還開著,那釣魚的人還以為碰見了同好,本想上前打個招呼,結果發現這人已經在車裡沒氣了,連屍體都硬了。

據說他的死相也很奇怪,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腦袋卻已經要耷拉到褲襠裡了。有人肯定會覺得這其實也能解釋,沒準是他死的時候,身體失去的支配,頭自然的下垂導致的結果。

但見到屍體的那個人表示,他脖子彎下的角度非常離譜,像是有外力在摁住他一樣,總之讓人看著害怕。

當時自然也是報警了,警察來看過現場之後,完全找不到第二個人的痕跡。這人身上又並無傷口,只能認定是意外。

這事並不像我接手的很多宅子裡發生的事一樣傳得滿城風雨,一是可能並沒有太受到人們重視,因為這車頂上之前摔死過人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商場那邊保密工作也做的不錯。這事也就沒人往牛鬼蛇神的方向聯想。二是,這人的家屬也有一些人脈,懷疑這人是半夜跑到水庫邊上去約會或是吸毒了。本著家醜不要外揚的態度,自然也是一壓再壓一掩再掩。

這其實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好事情,這車越出名價格就越低,我的利潤呢也就越高。起初聽白開講這車的事,我心裡還挺高興的,這死了兩個人,足夠邪了,說不定我就撿一個大便宜。可聽到最後,我不由得喪氣,這生意恐怕沒什麼賺頭。

白開到覺得無所謂,萬事開頭難。本身這車也是他打聽到的,我估計他是想展示一下他也很有人脈,探尋訊息的事並不是完全依仗我。所以他一再堅持要收,我擰不過他,只好就跟著去看了。

車一直停在倉庫了,也不知道這倉庫是誰租的,反正裡頭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都有,車停在角落裡蓋著防塵布。看倉庫的人把布掀開,也不跟我們介紹車況,自顧自的就走了。我倆只能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