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你不認我的理由?”

我聳聳肩:“好像打從一開始,你就認不得我。”

“那麼……殷紅雪,你不再愛我了嗎?”

“我愛的是唐染!”

“那你留著我送你的那一身衣服做什麼!”他鏗鏘有力地咆哮——

我身形一顫:問我為什麼留著那身衣服?

可笑,連我自己也說不明白。

是啊……為什麼?

捨不得丟,也捨不得棄。

櫻紅的衣衫,比我的性命還重要。

他見我不答,開始了他的咄咄相逼:“你不說,我來代你說,你捨不得——你的心裡還有我!你說錯了——你一點都沒變!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你重情重義,哪有那麼快的忘恩負義?誰對不起你,你想報復;你愛過的——不會恨,只會成為你心裡碰不得的傷!你想我怎麼做?我怎樣才能讓你回到我身邊?”

“你還不懂嗎?我們回不去了!”

“我說可以!”

“燕行雲!你瘋了嗎?你的妻子懷著你的孩子,你卻在這裡招惹我?被唐染知道,你會死的!”

今夜的他,未飲酒,人先醉!

“死又何妨?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一時的錯肩就該忍受一世的離別——這般悽苦,生不如死!”

我不得不提醒他:“那是唐門的宗主!”

“我不在乎!”

我苦笑,轉身欲走:“你不該上來,更不該和我說話。我該走了。”

未飲酒,人先醉!(2)

“殷紅雪,你又想逃嗎?你可曾問過你自己……廟會那一夜,你到底是‘走’還是‘逃’?”

“夠了!不要再說了!”

“紅雪,你念過的那首詩!你還記得嗎……”

他驀然收聲。

我橫手一個掌風掃去,指尖的銀針就在他的脖子旁……

他垂眸睨視,輕笑道,“你……會武功了?”

“不用你管。燕行雲,我告訴你——你害得我夠慘了,我不想下半輩子再和你糾纏不休,別出現在唐染面前打亂我現在的生活,你知道我的性子,逼急了我會殺了你!”

“我死了,你會不會記我一輩子?”

“去和白若蘭說你的情話!”我退開了手,輕身一躍,下了屋簷。

我仰望上面男人的身影,時至今日,我和燕行雲的距離,就是這樣:一上一下,沒有交集。

燕行雲追著我從上面下來,我突然害怕,怕他糾纏不休,甩也甩不掉!

“我說最後一句話!”黑漆漆的屋簷下,他的目光如炬,瞧著我的緊張和不自在,燕行雲連忙解釋,“說完我就走——不會讓你難堪。”

“快說!”

“我等你。”

我嗆到了一口氣,難以置信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燕行雲很肯定地點頭道:“這一世,你選的男人負了你,我這裡永遠有你的位子。紅雪,我會等你。”

“不用!我和唐染過得很好!”

他說這話,好似等著我和唐染鬧得兩廂分離他好漁翁得利。

燕行雲一欠身,沒有再說多餘的話——

今夜,我已經把話說得太絕,不給他留任何的希冀,這一回,為愛痴狂的角色從我變成了他,他開始他的一意孤行,等著我清醒,等著我的驀然回首。

可是……燈火闌珊處……已經過了……

前面的身影走了兩步,突然又停步。

燕行雲提醒我:“我先回去,你等一下再回來,一道回去——會招人注意的。”

未飲酒,人先醉!(3)

我在心裡冷笑:笑話,天大的笑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