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由得搖頭。做皇帝這椅子,被人揣測上意久了,竟已經不習慣直接開口了:“朕的意思,停職查辦便是了,暫不問其罪,另換個人去邊關掌政督軍。”

瑞親王站在一側,宗親們都拿眼瞧過去,那意思是你們是兄弟,你們好說話。瑞親王搖搖頭,心道也不能老指著他來出主意,老猜對帝王的心思,那是件很不安全的事情。

瑞親王微微擺了擺手,這動作卻正好被皇帝看在了眼裡,皇帝敲了敲桌子問道:“六弟啊,你有什麼主意就說來聽聽,咱們如今是處理家事,你也是雁兒的六叔,這個主意你還是能拿的。”

瑞親王無奈地向前站一步,還能怎麼樣,這會兒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皇上,臣以為,既不宜明旨,那就暗詔吧。發了暗詔去給蕭將軍,軍中一應事物蕭將軍比臣等熟,自有辦法把影響降到最小。”

瑞親王說完看了眼皇帝,似乎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眼裡微微有點光芒,看樣子是猜對了。瑞親王苦笑,這天家的兄弟,真他孃的難相處,還不如那早早過了的恪王兄清靜。

皇帝最後同意了瑞親王的主意,宗親們便擬了暗詔,著快馬緊急送到行軍帳中去。京裡也不張揚,只是宗親們小範圍地知道了這件事,至於其他人,暫時還矇在鼓裡。連謝候爺和謝老夫人,都只認為是顧雁歌勸住了五公主,沒有告訴皇帝,這幾日來待顧雁歌那叫一個殷勤。

顧雁歌自然不點破,讓得瑟去,話說得好“伏久必高飛”,高飛久了自然也要防摔成泥渣子。

顧雁歌睡完午覺起來,才剛往院裡一坐,想敞敞氣兒,扶疏就拿著信兒來了,說是邊關來的,是顧承憶單寫給她的信。顧雁歌接過來一看,第一張是顧承憶的沒錯兒,後頭那張卻是蕭永夜的。信上很簡潔的說了幾句話,末了就是叮囑她在京城要小心。

看完信,忱王又來了,坐在顧雁歌對面盯著良久,長出一口氣道:“雁兒,你不怕自己被捲進去再也抽不得身了嗎。”

自那日聽戲過後,忱王就再也沒有來過淮安候府,與幾位公主也沒有接觸,今天顧雁歌看到忱王倒是有些奇怪。只是忱王站背光站著,似乎有些憔悴:“忱王怎麼了,倒像是被輾了似的?”

忱王搖搖頭,讓扶疏招呼丫頭們出去,然後眼神輕輕地掠過顧雁歌身邊,竟有些冷:“雁兒,這裡頭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恪親王之事,我問過了父汗,父汗是從來一字不提,而且你要知道天下兵權三分,是在你父王過世之後。如今細細想來,事事都觸目驚心。而且……我也是才知道,前年,父汗已經交回了兵權,可皇上卻不對外宣佈此事,樁樁件件連起來,我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顧雁歌還真是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不由得皺眉,看著忱王,見忱王緊緊地皺眉,似乎是很嚴重的事情,便問道:“什麼事?”

“你父王屬下,當年還有一支精銳,名為螢,是你父王的親衛,據說掌握著一項精銳的火器,有飛沙走石之功,可洞穿山河。但是你父王過世後,螢也消失了,皇上怎麼找都不曾找到,就如同這些人從來沒出過一樣。雁兒,你不知道吧!”忱王說完才抬頭看顧雁歌,發現顧雁歌的神色亦是驚訝,且眼神清亮,忱王又一搖頭,難道是他猜錯了!

顧雁歌很努力地蒐羅著有沒有相關的記憶,但想了很久,沒有任何印象,如果真有這麼一支親衛,為什麼不去問蕭永夜等一干舊屬:“我不知道,為什麼皇上不去問我父王的舊屬呢,他們難道也不知道嗎?”

忱王淡淡一笑,忽然安心了些:“雁兒,既是親衛,只屬於你父王,任何人都不得過問,包括天子!那兩千親衛,據說真要打起來,連幾十萬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只因為重器在手。”

顧雁歌聽了也開始後怕起來,皇帝難道還一直希冀著從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