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個人是誰啊,怎麼從我馬車上下來,那衣裳不該是候府下人穿的嗎,我好像見過啊!”五公主拉著顧雁歌的袖子,她倒是一眼就瞧見了自己的車駕,見一個沒見過的丫頭從自己車上下來,便要拉著顧雁歌去看。

顧雁歌隨著五公主指的地方瞧去,謝君瑞和江杏雨正從車駕上下來,看來這二位這幾天一直膩在五公主的車駕上。這可不得了了,五公主歷來是最小氣的,也是最講究的,這車駕讓一個丫頭坐了,以五公主的性子非上去論理不可:“小五,那是府裡的丫頭,我讓她去侍候郡馬的!”

五公主急了眼,大聲道:“雁姐姐,你怎麼能這親,父皇讓把車駕給你,要我跟小六擠一塊兒,就是讓你一路上好舒坦些。你倒好讓一個丫頭上了我的車駕,要是扶疏和淨竹她們,我自然沒什麼說的,可府裡的丫頭,都是賤籍,雁姐姐……你怎麼可以……”

顧雁歌傻了眼,好嘛,她不過支了聲兒,這錯兒就到她頭上來了。正在她想著怎麼哄五公主的時候,五公主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車駕面前,指著江杏雨道:“你個下賤的丫頭,怎麼敢坐到本公主的車駕上,這可是鳳駕,是能坐得了的嗎?”

顧雁歌連忙拉著六公主追上去,邊走邊記起,五公主是皇后所出,那可是宗室裡唯一的嫡公主,自小寵得有些過了。雖然公主的車駕,等閒人等是不能上去,可侍候的丫頭也是少不得的,只能說五公的的驕縱性子又燒起來了。

江杏雨連連往謝君瑞身後躲,她幾時見過五公主這樣氣勢逼人的,還只當所有的宗室女都跟顧雁歌似的,雖然高貴但驕傲,所以壓根不會指著一個下人發這麼大脾氣。謝君瑞見狀只好上前一步,拜了拜道:“回五公主,只是一個侍候的丫頭,郡主不在車駕上,必是少不了隨侍的。”

五公主這下可是更有理兒可挑了,指著謝君瑞的鼻子,怒氣噴發地道:“你也知道只是個侍候丫頭,怎麼就敢往本公主的車駕上帶。知道不知道這是本公主的鳳輦,若不是父皇下了旨,要給雁姐姐用,就是你無官無爵的也不能上本公主的鳳輦。再說了,什麼叫‘郡主不在車駕上,必是少不了隨侍的’,你難道還想雁姐姐侍候你不成,本公主告訴你,雁姐姐是恪王叔的女兒,是一等宗親,難道你竟然敢拿雁姐姐和個下賤的丫頭比不成。”

顧雁歌愣神兒了,看著竟然忘了過去勸,這五公主到底是十一了,又見慣了場面,這話兒說得一套一套的,連顧雁歌都沒想明白的事兒,五公主竟說得有條有理。這一番話下來,謝君瑞已經是滿頭大汗,連不遠處的王親貴族們也都瞧了過來。顧雁歌心道,這下事兒可算鬧大了,就看謝君瑞怎麼收拾場面了!

江杏雨一聽這話,連忙跪了下來,正想開始她的排比句的時候,皇后派了丹青姑姑來問這裡吵吵鬧鬧的怎麼回事。丹青姑姑一走近了瞧,冷笑一聲,這可不就是那天在顧雁歌院兒外見過的,那個不知道規矩禮數的丫頭麼。

丹青先給公主和顧雁歌請了安,對於謝君瑞只是稍微點了點頭:“公主,皇后娘娘讓奴婢來問問,這廂是怎麼回子事兒?”

五公主把事兒一說,丹青就皺眉看著江杏雨,冷冷的眼神讓江杏雨不抬頭都感覺到了寒意,丹青說話卻仍是恭敬柔和的:“公主莫氣,為了個丫頭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那多不值當。”

五公主現在正惱在頭上,哪裡聽得進去勸:“不成,今天非要好好治治這個丫頭,本公主的車駕不是什麼人都有命坐。”

顧雁歌攔住要喊人去抓江杏雨的五公主,道:“小五,你可是咱們景朝的嫡公主,這樣跟個丫頭大呼小叫,也不怕墮了自己的身份。”

丹青在一旁幫腔道:“是啊,公主,雁主子說得對,再說了這怎麼說也是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