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哭著點頭,周皇后的魂魄轉身就要離去,小七再一次撲過去,卻撲了個空,發現親孃的魂魄早就飄到了十步以外。

“快走吧,你不應該在這裡。這是死人待的地方。”

周皇后的聲音恍恍惚惚,幽幽黯然的隨著飄忽的聲音漸漸消失。

小七一個人坐在空擋的宮殿裡放聲大哭。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不是和師傅計劃好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謀劃好的。

那個杜誠毅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能把自己帶到這裡來。一個人怎麼能控制另外一個人的意識。怎麼可能!

她想著親孃的悽慘的樣子,又想到剛剛親爹在紗簾裡說的那些話。

原來是親爹為了出去找錢,丟下了了她們母女倆。原來外面傳說的伉儷情深,都是假的。這世上最傻的原來就是痴情女子。

娘居然這麼傻,有機會不逃。居然要帶著自己要和這皇宮共存亡。

如果孃的魂魄說的沒錯,那麼親爹還活在這世上。小七又氣又憤,悲傷和怒氣幾乎要點燃了自己。

現實像是一根鐵棒,狠狠的打了她一悶棍。她突然明白,真相永遠比想象殘酷的多。

這時候她眼前空蕩的宮殿突然開始崩塌,一磚一瓦,一輛一棟。她也不逃不跑,只是坐在大殿裡。

宮殿消失了,眼前無比的黑暗。她覺得她的心像死了一樣。

她恍惚聽見有人在說話,是師傅的聲音,“你是什麼人?竟敢用此邪術禍人。”

(061)你說殺就殺?

其實小七在周霽雪來帶擂臺將自己拽入懷中的時候就神智已經清醒了。

只是——她不願意醒來。她一面在想,剛剛經歷過的幻境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一面在想,如果是真的,難道親爹真的還沒死?

她覺得人是可以騙人的,但是鬼是不會騙人的。親孃說的那些話的意思,已經在明顯不過。

她看見周霽雪急切的目光,看見了師傅從杜誠毅的臉上揭下一塊皮,看見陳焱抓住了杜誠毅,看見了“杜誠毅”對她詭異的笑。

可是——她這輩子好像還沒做過什麼讓壞人得逞事,她活了這十幾年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專治各種不服。

敢笑我?敢用真氣用邪術?

小七突然間從混沌中找回了迷失的自己,她從周霽雪的懷裡猛然站了起來。

周霽雪擔憂的問,“小七?”

小七對師傅淡然若水,“我沒事。我好得很,從未這般好過。”說完她朝著那個陌生的杜誠毅走了過去,陳焱看著小七臉上含著笑,但是那笑容去完全不似往日的明亮與朝氣。淡漠的好像要把一切都踩在腳下。

她走到“杜誠毅”面前,看著那張陌生的臉,二話不說,抬起一腳,直接將其踹下擂臺。隨即自己也跳了下去,對其又是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小樣,敢對小爺使壞。老子最恨的就是暗中使壞的卑鄙小人。”

說完抬腳對“杜誠毅”的腦袋又是一腳。那假的杜誠毅又或者從來沒真過的杜誠毅,在小七的腳下已經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楚五官。

“反正生死狀簽了,我怎麼殺你都是正大光明,你就給我去死。省的以後再禍害別人!”小七這是最後一次抬腳。

“你就不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活著?”杜誠毅張著一張血口,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小七聽的清清楚楚。

小七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她對著杜誠毅說,“一個陌生人的死活和我有關係嗎?你還是先別關心別人的死活,讓我先送你上路!”

就在小七最後一次準備踩爛這個杜誠毅的腦袋時,“且慢”陳焱攔住小七,“這個人能混入翊衛,背後一定不簡單。你不能就這樣殺了他。我要出他背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