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察覺到我心中那瘋狂的殺意而感覺到冷。

心中憐惜,解下披風,溫柔的為她披上。我沒有說謝,對於我們來說,說謝更顯得疏遠,一個眼神彼此便知道對方所想,那麼說謝豈不是太過見外。

轉過身去,遠遠的注視著那纖細的身影,心中那剛剛平靜的怒氣蠢蠢欲動,也因此的,我錯過了身後她一閃而逝的緋紅嬌羞。

淡淡的白色仕女服,包著她羸弱的身軀,就像是一個不堪盈握的瓷娃娃,泛著青澀的病態悽美,一碰就碎。卻始終溫柔著,血脈中那無法抹去的典雅高貴低低的和著神秘,輕易勾起我身體的共鳴,抖顫不已。

不願閉上眼,不捨閉上眼。

遠遠的望去,怯生生的孤寂著,那單薄的身軀揹負著太多本不應屬於她的痛苦,淡淡的紫眸泛著無神的哀傷,那是無聲的哭泣。

訴說,又有誰人知?

我,站立著,沒有靠近,沒有遠離,靜靜的守侯著我錯失了十七年的珍寶。

只是這麼靜靜的望著,心卻莫名的揪攥著,那無神的雙瞳鋒銳一如我的清吟劍,返著淺淺的青芒。

冷而利,既傷人,也傷己。

溫柔著的甜蜜,也無法抹去她那似已習慣的防護。

溫柔,卻更見殘忍。

無法保持平靜的心靈,卻在她淡淡的傷愁中被輕易的撫平。

怒火,被憐惜輕易的取代。不再去想那些傷害她的人,仇恨銘刻於心,但更重要的卻是去呵護她那顆千瘡百孔,不得不披著冷漠卻始終脫不去溫柔的心靈,不再讓她受傷。心情的明瞭是如此的簡單直接,不需再去思考些什麼來證明自己的心意。

正因為她是最重要的人。突然湧起的明悟深刻得仿如烙印般火紅,似那一葉楓飄然入水,不帶起一片漣漪。

輕輕閉上眼睛,無法剋制的溫柔湧上心頭,那是鐫刻在我靈魂最深處的愛憐,洶湧澎湃,深沉激盪著,以至於我,幾乎無法呼吸了。

閉上眼,害怕這麼這份太過強烈的感情會嚇到已經揹負著了太多不幸的她。

不想傷害她,不想再讓她受到傷害。

簡簡單單的話語,現在做起來竟是無比的困難。

被自己的愛意所束縛著的我,無力的剋制著自己內心深處的強烈慾望。那是將她擁在懷裡,低語呵護,輕憐密愛。

這份愛,只會為她帶來更多的不幸和無辜的罪名。

揪痛得扭曲的靈魂,只為能讓她展顏微笑而跳動著苦楚的甜蜜。

“殿下?”克莉斯柔和的聲音在我的耳旁輕輕響起。

睜開眼來,卻見克莉斯正緊張的望著我,一臉的惶急,心頭不由湧起一陣溫馨。

迴心一想,立時明瞭於心,必定是適才我心情的轉換太過急劇,表現得太過明顯,讓一旁的克莉斯擔心了。

露出真心的笑容,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我沒事。

她這才放下擔憂的神情,難得的,臉上竟泛起了薄薄的紅霞,如寒梅初開,竟是嬌美無倫。一時間,我竟不由得看得呆住了。

彷彿感受到我灼熱的目光,卻不似以往一般輕輕呵斥我,反而還略略低下頭去,連白皙的脖頸都泛起嬌羞的紅暈,推波助瀾著燒紅了我的耐力,一失神間,我竟是無法移開視線。

似乎是察覺到彼此的尷尬,克莉斯微微的偏開頭去。我這才反應過來,定了定神,移開了目光,想要說些什麼來掩飾尷尬,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心,微微的有些亂了。

克莉斯姐姐難得露出的嬌羞美態竟是絲毫不輸與她。想起她,心頭又是一痛。瞬間湧起的憐惜,如潮水般包圍住我的心靈,溫柔替代了尷尬,因克莉斯姐姐而引起的盪漾輕輕的消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