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頁)
章節報錯
。被白先勇搬上舞臺的《牡丹亭》,人們稱之為現代青春版,古代版變成現代版,還很青春,可以想見,他究竟怎麼導,怎麼演,僅憑《牡丹亭》裡除對話與唱詞之外的幾句極為簡單的舞臺提示顯然不夠,他肯定還有另外一個執導文字,即便這文字*稍遜,那又何嘗不是“一劇之本”?
文字是文明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從表演藝術中分離出來的文學體例向來就有。《三國演義》是一部章回體小說,它開篇的“話說”提示說書人是演繹故事的主角,結尾處的“且聽下回分解”是“說書”行當具有“時段性”的標記,這說明章回體小說由“話本”演變而來,是有心文人根據說書人口頭或文字相傳的零散故事整理而成,繼而又使它成了後來說書人的一本“正經”。也就是說,當時紅火的“話說”行當催生了“書說”文學,而“書說”文學又提升了“話說”行當的品質。文學總會隨著市場需求、隨社會的發展而不斷演變,由於文化逐步普及,讀書的人多了,聽書的人便少了,到近代,說書場幾近絕跡,於是,小說演繹發展的結果便變得更加宜“讀”而不宜“說”,《紅樓夢》就比《三國演義》要難“說”得多,現代意識流之類的小說恐怕更是無法“說”起,這樣,小說演變成了一種完全獨立的文學形式,不再是供人“話說”的“本”了。不只是小說與說唱藝術淵源深遠,詩與歌、詞與曲原本也是一體,是後來才形成了獨立的詩、詞文學體裁。
至於啞劇、舞劇,以及武打片等,它們主要是以身段、肢體動作為藝術媒介,不能使用或很少使用語言,其文字就恐怕難言文學性了。
[文學與影視]
任何藝術都是人性人情的演繹,也都是社會生活的反映,正是這個本質的共通點才構成了不同藝術門類之間可以相互啟示,彼此借鑑的基礎。不但在具體的技巧上,而且,不同門類的藝術形象和場景相互之間可以進行移植,或結緣形成新的藝術品種。
影視藝術堪稱後起之秀,它就消化和融會了文學、戲劇、美術、攝影、音樂等諸多方面的因素。
影視藝術從無聲到有聲,從黑白到彩色,從實景拍攝到電腦特技製作,表明影視藝術的侷限性在逐步縮小,表現手法正日趨完善,這是一個不斷發展的過程。在電影的無聲年代,拍出《城市之光》等一系列默片的卓別麟堪稱大師。但是,熒幕人物使用不了語言,光靠簡單的字幕無法交代更為複雜的人物與情節更為曲折的故事。後來,電影有了聲音,也還是忌礙人物的對話與作者的解說,因為音響效果很差,無論音質、音量、音色、音調都不逼真,到了今天,則無聲不成電影,個性化的人物對話與精彩簡練的畫外解說大大加強了影視藝術的表達活力,正是大量的文學語言融入其中,這才真正成就了影視藝術的輝煌。
然而,各門藝術又具有彼此無法替代的獨立性,換言之,由於藝術表達所借取的主要媒介不同,這才出現了不同的藝術門類,它們的運作手段、方式與規則也全然相異。
文學創作所運用的詞(概念)和句(判斷)抽象而不可直觀,它必須透過對字元的辨認才能會意,文字作品塑造的藝術形象只能在不斷解讀文字的過程中才會逐漸浮現於讀者想象的螢幕之上。不識字者謂之文盲,對《紅樓夢》這種作品,不僅文盲無法接觸,閱讀能力差了還不行,沒有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文化功底,根本品嚐不出它的藝術韻味來,文學藝術委實一向姿態高貴典雅。
如果說,文學非經閱讀不得親近很有點“脫離群眾”的意味,那麼,影視作品則十分“大眾化”,它有聲又有色,沒有“影視盲”之說。“喜聞樂見”使它很快獲取了文化市場的巨大份額,現在,似乎文學也要被它“邊緣化”了。然而,我們還是應該見到,用文字表達思想感情既準確精密,又簡捷方便,為人們普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