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我不阻攔墨霞...只擔心她兄長不答應,不過,現在這時勢畢竟不同了!”田伯林仍陷在思索中。

[心語]黃大香:你跟我講這話是意思?難道想讓我去轉告吳棗秀?那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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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1]遠方來信

李墨霞的信發出後一直沒有迴音,正當李墨霞焦慮不安時,姚太如卻給她送來了妹妹李青霞託人幾經輾轉周折捎來的一封密信。這信沒有聯絡地址,竟在路上耽誤了三個多月。

李青霞的信帶來了她的憂患意識,卻也帶給了姐姐更多的鼓舞。

待田伯林算完了這天的往來賬目,李墨霞走過去:“伯林,有件事情我想向你說一說,有空閒麼?”

每逢李墨霞招呼田伯林,他總是立即放下手頭的事,一臉認真地等待李墨霞發話:“你。。。請說。”

“青妹來信了——”李墨霞直截了當。

“啊,是這樣。。。 ”田伯林感到意外,驚訝,但臉色顯得平和。

“她說已經到了一個光明的聖地,她為自己慶幸。”李墨霞注視著田伯林。

“這。。。 ”田伯林緊蹙了眉頭,他似乎要比李墨霞憂慮,“我也聽到了好些的傳言,那邊的勢力還不小,現在雙方已經打起來了——信中沒說點什麼?”

“她說我們家裡的人將無可避免地站在兩個對立的陣營裡。甚至說,歷史可能做出的無情判決,不能不讓她為兄長們的前景擔憂,當事者迷,她讓我相機勸導一下大哥,可這——”李墨霞一樣有著家族的憂患,“青妹在信中也提及了你,感謝你從小對她的關照和愛護,她相信你能明瞭大局。。。 ”

田伯林沉默了好一陣,終於悟出:“許多事情是大勢所迫,天意難違,識時務者為俊傑,青妹算得巾幗英豪,你。。。 可那是著險棋!”

“我並不想像青妹那樣,我沒有她的膽識,我現在只是覺得謀個教書的職業,也許能夠圖個潔身自好吧。”李墨霞說。

田伯林連連稱是,又試探問,“你不是給德公和周樸去信了嗎?”

“姚太如讓我別等他們的答覆了,我昨天已經答應了他去擔任夜校的語文老師,明天便出招生廣告。”李墨霞決然地說,“你不是也同意了麼?這就行!”

“我倒是同意,”田伯林還是擔心,“你不打算去請教兄長嗎?”

“我不想去問他了,”李墨霞胸有成竹似的,“如果他不同意就應該來找我們說。青妹在信裡也講了,她希望我過自食其力的生活,依賴和寄生於舊家庭,最終不免要成為它的殉葬品。現在,女人離家去謀個職業畢竟不同於以往的情形!”

田伯林仍有顧慮,“如果壽公不讓姚太如聘請你該怎麼辦?”

“姚太如說他知道如何應對,”李墨霞卻象考試小學生似的提問田伯林,“怕就怕兄長找你,如果他問到你的態度,你該如何回答?”

這事,田伯林早想過了,只說:“既然你已經定了,那就別擔心我吧,到時候我會有話說的。”

田伯林認為,只要李墨霞態度堅決,到時,他在壽公面前裝個無可奈何就過去了,現在只用等著聽訊息就是。

[場景2]壽公轉舵

夜校的招生廣告貼出去了,李墨霞為報名的事忙過了好幾天,卻不見李壽凡過問這件事情,心裡又不免有些忐忑。

這天,李墨霞上完課回家,見田伯林獨自坐在燈下,悠然地品著茶,他在等候著妻子。待李墨霞坐定,他才說:“墨霞,下午你家兄長讓我過大院那邊去了一趟。”

“他說了些什麼?”李墨霞急切地問。

“看來,他對時局的發展也十分擔憂。說現在世風日下,人心浮動,當局無能,前線吃緊,他一邊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