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定難的意思,所以李彝殷最近兩年都在暗示著要內附我天策了,只是一直未得元帥許可而已。若我們要求他給我們暗中開通一條前往套上的道路,李彝殷斷難拒絕,不過李彝殷也是難馴之狼,需防他藉此機會向我們敲詐。”

魯嘉陵笑了起來:“党項這顆棋子,若是用得好,怕不止是作為,這麼簡單!”

這時北庭之戰尚未決出勝負,留守三大臣也只是商議,所謂戰勝之後的縱橫策略只是存諸設想,但既然有了這樣的預判,魯嘉陵便向定難方面派遣了一名醫師作為密使,好給未來可能要展開的外交策略鋪路。

魯嘉陵派出的人是一位醫僧,約三十來歲,出身大昭寺,喚作悟真,年紀比魯嘉陵大些,但卻比魯嘉陵矮了一輩。

李彝超當年天寧寺一會回去後就患了重病,幾次瀕死,定難軍醫療水平低下,因此曾分別向洛陽、涼州求醫求藥,洛陽方面李從珂恨不得李彝超早死所以只是應付了事,天策軍這邊張邁卻十分重視,特地派了一個醫療小團隊前往夏州診治。要知西域的醫術別樹一幟,新碎葉城的軍醫本身水平就不低,如安九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疏勒、龜茲自古以來就是良醫產地,沙州則有漢傳醫術之遺澤,繼承了波斯遺產的天方教醫術與華夏醫術足以分庭抗禮,天策軍領地佔有古波斯國一隅,又十分重視醫術的發展,民間在官方的鼓勵下也大肆蒐羅古波斯、天方、吐蕃以及漢傳醫術的典籍,各種文明下的醫生有不少也都湧入疏勒、寧遠,東西南北的藥材也隨著商流而匯聚,且張邁本人又帶來了一些現代醫療衛生的觀念,這對改進、甄別各家醫術也有一定的指導作用,所以天策軍的醫療精英水平甚高,頗不在洛陽太醫之下。

所以在天策軍醫師的盡心診治之下,李彝超總算有了好轉,去年本有復原之勢,但到今天冬天天氣轉冷之後情況又有惡化,悟真在這等情況下再次進入定難,剛剛入境李彝殷已經派人趕到邊境上迎接對天策軍對李彝超的救命之恩,党項人還是相當感激的,對涼州方面派來的醫師也極盡尊隆。

定難軍境內多是牧場與山林相間,這個時代的黃土高原生態情況比後世好得多,在無定河兩岸也有一些灌溉農田,党項人正在從遊牧進至農耕,但遊牧特色尚濃,耕種技術十分低下。

在與天策政權的交往中,定難軍不但得到了張邁派來的醫療隊,而且還得到了張邁派來的農業指導,幫助党項人改善耕作技術以及從遊牧轉為定居的農牧結合,這兩件事情一是救上層的命,二是救下層的貧,相對於洛陽方面只是想要削藩,張邁做的這兩件事情雖未耗損到倉司的錢糧,卻讓党項人由上到下都生了感恩之心。

定難軍的首府夏州城位於無定河上游,卻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城垣乃是赫連勃勃所建,堅如磐石,行軍司馬李彝殷親自在夏州西門迎候著悟真,臉上十分憂慮,對著悟真下拜泣道:“大師,您這次一定要再施妙手,救一救我兄長的性命!”

悟真忙道:“貧僧自當盡力。咱們快去看看李將軍吧。”路上問了一些李彝超的病勢,聽說他有按照自己的囑咐按時服藥,卻還是病情漸重,心中便覺得此次怕是難了。入門之後果見李彝超一張臉籠罩著一層死灰色,悟真先吃了一驚,診脈過後默默不語。

李彝超道:“大師,我怕是沒幾天日子了吧。”

悟真忙道:“將軍勿多憂慮,吉人自有天相。”

李彝超笑道:“我倒也沒什麼憂慮,只是不曉得能否看見張元帥凱旋。”

悟真呀了一聲,對李彝超的言語有些詫異,一時未下定決心該如何介面,只是微微露意,說道:“定然可以的,如今涼州城都在準備著爆竹美酒,到時候多半會有一番熱鬧。”又道:“將軍莫要多思,多思則添憂結於病情不利。”

退了出來,李彝殷忙來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