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丟下毛巾,站起來遠離床鋪,免得自己背上引誘他人丈夫的罪名。

她差點忘了宋彩兒昨天晚上是如何羞辱她,當她拿著麥克風高調地介紹她是他的前妻時,目的就是要她死心,別再出現在他們周遭,擾亂他們的生活。

這一刻於默心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聽方罄悅的話,回絕掉訂婚party的case,她說想勇敢面對過去,其實是還沒有死心,非得親眼目睹他和顏珊珊訂婚,才願意相信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她真傻。

於默心直到此刻,才願意承認方罄悅是對的,她根本未曾走出過去的陰影,依然在其中等待徘徊。

“唔……”柯紹裘昏睡了將近半個世紀,終於從酒精的束縛中醒來,重新面對世界。

“小默?”他方睜開眼,便看見她遠遠站在窗邊,好像只要靠他近一點兒她都會受不了。

於默心勉強牽動嘴角,心想他真可惡,就算渾身酒臭像豬一樣難聞,依然有讓她心跳不止的本事,還是說,她真的太脆弱了?

“這裡是……”他抱頭回想這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所得的幾乎都是片段,最後的記憶是倒在她身上,後來發生什麼事他完全不清楚。

“你喝醉了。”她氣憤的解釋。“因為我不能把你送回你家,又不能讓你睡在店裡,只好把你帶回我的公寓。”

“這是你住的地方?”柯紹裘停止揉太陽穴,吃驚地看著於默心,她不甘心的點頭承認。

柯紹裘忍不住微笑,在別人看來這也許是一個萬不得己的決定,可他懂得於默心。如果她真的對他恩斷義絕,絕不會讓他踏進她的私人領域一步,這表示他們之間還有希望。

“我看你已經完全清醒,可以回家了。”於默心板起臉趕人,柯紹裘歪頭打量她,考慮自己該不該學小說中的男主角一樣死皮賴臉,這個時候還強迫自己當君子似乎沒有任何好處。

“你是指我自己的公寓嗎?”

於默心愣住。

“我從很早以前,就已經不住在那裡。”

他們都知道所謂的“那裡”是指柯家的豪宅,那棟房子對他們兩人的意義,僅是一座豪華的監獄,對於默心來說尤其痛苦。

“你為什麼要一個人搬出來住?”她以為他仍然住在柯家,沒想到已經自立門戶。

“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渴望自由嗎?”他苦笑反問。

於默心頓時為之語塞,她以為他早習慣了那樣的不自由,以為只有她一個人覺得不自由,卻從未想過他也同樣被壓得喘不過氣。

“我、我去幫你飽杯茶——”

“小默!”

他叫住她,希望她不要逃避,他們已經逃避了很多年,該是面對的時候。

於默心停下腳步,轉身看他下床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

她以為忘記了的感覺,以為再也不會冉起的悸動,又一次充斥在她的胸口,讓她莫名的想哭。

他的唇慢慢地朝她靠近,她知道自己應該避開,卻避不了。

四片溫熱的唇最終還是碰觸,淚水在她的眼眶打轉,隨著兩人的吻加深緩緩流下,拈溼她的衣襟。

他的唇依然如此柔軟,氣息依然如此醉人,卻已經不再屬於她。

“不要!”她推開柯紹裘,難過地搖頭。“你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我沒有權利這麼做。”她再怎麼討厭顏珊珊,也不能對不起她,這有違她做人的原則。

“你在說什麼?”柯紹裘聞言愣住。“你說我是誰的未婚夫?”“昨天晚上你已經跟顏珊珊訂婚,你忘了嗎?”她提醒他昨晚的婚宴,她可是還被請上臺祝福他們。

“我和珊珊根本沒有訂婚,對於訂婚的事,我完全不知情。”他苦笑。“昨天晚上的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