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目已經算是整理完了。”徐子風笑著說,“現在只差將地盤、兄弟和生意移交給別人了。”

“是嗎?”董楓平笑了笑,衝陪練的那人一揚頭,那人立刻拿了條毛巾過來,董楓平用戴著拳套的手推著毛巾擦了擦臉,“今後有什麼打算?”

“轉做正行。”徐子風一聳肩。“雖然利薄了一些,但至少不用像現在一樣擔驚受怕的。你知道,楓寧死了之後,老大表面上不說什麼,可實際上……我怕將來出了任何一點錯誤,都會成為我死亡的原因。”

“你以為不出錯就不會死了?”董楓平在心裡暗自嘀咕著,表面上,卻只是笑了笑:“你算是精明人。沒錯,我爸對楓寧那小子,寵得過了頭,他要是死在別人手上還好說,老頭子可以給他報仇,發洩怒火,可問題是……他這麼死了,老頭子的憤怒卻沒地方可發。找上你,是必然。”

“所以我就提前走人吧。”徐子風嘆了口氣,臉上多少露出了一些不甘心的表情。“我讓自己失去多年奮鬥得到的一切,這總可以讓老大平息怒火了吧?”

“是啊,應該可以了。”董楓平笑著,口不由心地回答著。

“真虛偽,和他弟弟一樣。”運在空中厭惡地說道。

“這次來,有件事想和你說。”徐子風說,他一邊說著,一邊向著擂臺這邊湊了湊,以表明這事的嚴重性。

“什麼事?說吧。要幫忙的話,儘管說,這麼多年了,都是好兄弟嘛。”董楓平笑著,那笑容很快又被運評價為“皮笑肉不笑”。

“我倒是沒什麼需要幫忙的,我是不打算在本省呆下去了,我要走得遠一些,所以,也不會有與幫裡打交道的機會了。”徐子風一笑,“清算帳目時,老大曾問過我,對地盤、兄弟和生意的事有什麼看法,我就提到了你。我說我認為把這一切都交給你比較好,因為你有能力。”

“哦?”董楓平微笑著,但運從他背後運的顏色變化上,看出了他的激動,忍不住對著宮平嘲笑起來這傢伙來。

“我確實就是這麼想的,這些年來你的成績有目共睹。”徐子風說,“遺憾的是,老大說你的地盤已經夠大了。這句話的意思,我想你也能猜得明白。我反正是要走的人了,用不著買誰的好,也不怕得罪誰,所以今天才能乾脆地過來,說說心裡話。老實說,這些年來你為幫裡做的事,大家有目共睹,你的功勞在三個兄弟中是最大的。這一點,我想我們兩人之間很相似,不是我自誇,這些年來我為幫裡做的貢獻,絕對不比任何人小,包括你在內。”

“這我承認。”董楓平點了點頭,“所以你才能成為除了我們三兄弟外,最受老頭子重視的人。”

“可即便如此,只因為楓寧自己的不小心,我就得賠上命。”徐子風的語氣中略帶著一絲憤懣。“最後逼得我不得不放棄一切離開。我覺得不公。而在你的事上,我也覺得不公,所以在臨走前,過來和你說一聲。楓平老大,我想你也該多為自己的將來做些打算了。”

“多謝,真的。”董楓平依舊皮笑肉不笑地說。

“好了,言盡於此。”徐子風見對方一臉的波瀾不驚,便故意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一擺手:“徐老大繼續鍛鍊吧,我走了。”

“哪天走,告訴兄弟一聲。”董楓平笑著說,“我給你擺酒送行。”

“謝了。”徐子風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

“董楓平這人成不了大事。”出了武館,上了車後,宮平立刻搖頭說道,徐子風一怔:“何以見得?”

“表面看來,他是喜怒不形於色,內心沉穩。”宮平緩緩分析道,“但實際上,這卻表現出他不懂得利用人,以及不會演戲的缺點。如果換成是我,不論對你這次來提醒的目的有何種猜測,我都會假裝吃驚,然後真誠地感謝你,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