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白。

門外響起敲門聲,輕寒只聽這敲門聲就知道是張言。

“怎麼,今日沒事?”

張言笑笑說:“沒心情做。”

輕寒抬抬眉頭。

“怎麼?哪個不長眼的惹著你了?”

“沒有,就是心裡煩,你說這世道是怎麼了?天天打,搞的人心惶惶的,這年頭誰還會有心情靜下來做事?”

輕寒笑笑。

“什麼時候我們的張大科長變得悲天憫人了?”

“唉,也就你耿大少爺如今還能這般的瀟灑肆意,放眼整個北京城,有幾家不是心裡惶恐不安的?今日走了吳大帥,明日來了張大帥,可又有誰真心顧及過老百姓?”

“最近生意不好做?”

“哎,我可是為國憂心呢。哪裡就是你心裡的那點子格局?”

輕寒不屑的瞧著張言,張言尷尬的摸摸鼻子。

“耿大少爺果然慧眼如炬,從去年開始,日漸艱難。除了英美,日本人也越來越難對付,而且勢頭上已經超過英美等國。眼下,不與日本人合作,可謂舉步維艱。”

“北京城如今的確是日本人的勢頭越來越強,張兄家裡就沒有想過向外發展?”

“其他地方?更難。”

張言搖搖頭,嘆口氣接著說:“北京城如今奉系當權,日本人享有的特權跟當年皇城裡的主子一樣,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裡去。我聽說那國民政府也隱隱有傾向日本的意思。”

“此話當真?”

“是真的,據說他們有意棄俄聯日,傾向十分明顯。”

“他們不是信奉三民主義嗎?中山先生的遺願舉國皆知,他們怎麼會如此行事?”

“誰知道呢?亂哄哄的,如今家裡的生意舉步維艱,父親也是一籌莫展。”

“你家沒有與日本人合作?”

“當年進過坯布,後來也陸陸續續進過一些,不過這幾年日本人自己也開了幾家印染廠,坯布我們家也只進中國人自己的,與日本人確實沒有合作。”

“張兄今日來不是單單訴苦的吧?”

張言嘿嘿一笑。

“不知輕寒能否伸把手?”

輕寒抬抬眉頭。

“張兄何意?”

“武田如今越來越吃香,輕寒能否幫個忙?”

“怎麼幫?”

“家父想請武田顧問吃頓便飯。”

“我去試試。”

“謝謝!成與不成,哥哥都謝謝輕寒。輕寒的好哥哥一直記在心裡,他日輕寒有用的著哥哥的地方,哥哥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兄言重了。”

四月上旬剛過,上海傳來訊息,國民政府鬧矛盾,國共兩黨反目。國民黨大肆槍殺共產黨員,解散工會,逮捕革命群眾。突如其來的動亂,讓剛剛取得勝利的北伐陷入尷尬。同時爆出國民黨的最高決策者曾多次會見日本高層,密談幾個小時。國人一片譁然,許多共產黨員由地上轉為地下。

輕寒得知訊息後,急忙去找鄭恩。此時的鄭恩依舊忙碌著,四處奔走,聯合社會各界人士,揭露南京國民政府的醜陋嘴臉。

輕寒是在北大的校門口堵住鄭恩的。輕寒二話不說,示意石頭拉著鄭恩離開這裡。

三人匆忙從後門進了耿府,在輕寒的院子裡,鄭恩笑著說:“無覓,你過於緊張了,這裡是北京,不是上海不是廣州。這裡是奉系的軍閥說了算,他們不是國民黨。”

“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些總沒有錯。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目前還看不出來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如果一旦有利益相牽,上海的那一幕也不是不會出現在北京。”

“至少目前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