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也都只是朱楩的猜測,他是從什麼時候確定的呢

就是讓思倫法給這些土司寫信的時候,起初朱楩在思倫法離開後和沐春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是沒有想這麼深的,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借思倫法的手告訴這些麓川人,大明要動兵了,能跑的趕緊跑

本來也只是找一個出師有名的藉口,並且也震懾一下對手,看看能不能在還沒動手的情況下把敵人從內部瓦解了。

朱楩剛讓思倫法寫信,他二話沒說就動手了,而且很積極,試問,如果讓你給一個要幹掉你的人寫信讓他趕緊跑,你會怎麼辦?

從這會兒起朱楩的懷疑就已經確定了四分,要說這最後的六分是啥,那就是逃過來的人,清一色的百姓,而且其中不乏大量帶著金銀珠寶的百姓,反正邊軍統計下來的一個土司沒有。

這就已經很有問題了,照刀幹孟來看,這些支援他的番邦土司們都是好樣的,沒一個怕死,都願意與他一同共度難關。

可是照朱楩來看,這不就等於趕著來送人頭嗎,都給你時間跑了,你還不跑,而且是既往不咎的讓你跑,這些不畏強權的土司要是放在北宋,那可真得表揚一句有氣節。

可是逃跑到大明境內的這些個有錢的怎麼可能是普通百姓,而且以女眷居多,擺明了就是這些土司及他們自己士兵的家眷,等著明軍真的開打了,再脫了衣服裝流民或是直接投降就行了,反正明軍不殺俘虜,到時候再由思倫法把他們要回去,這個計劃也就完全成功了。

可是自從朱楩接到平叛聖旨之後整日閉門不出,且完全沒有要準時動身的意思,這就讓思倫法不免著急了起來,因為他無法確定朱楩什麼時候出動大軍,就無法給他那邊的自己人傳信,讓他們投降或者逃跑,一旦交起手來想再傳信就困難了

朱楩也知道,思倫法不會是一個人來昆明府的,恐怕在這之前他就已經安排好了人手提前潛入進來形成一條完整的通訊線,為了保證完成自己的計劃,朱楩也只能自毀清譽的裝作一名昏庸王爺了

面上雖然昏庸,但實際上該做的事情都沒落下,冶煉工坊可是一天都沒停過,雖然朱楩與解子綸不能露面,但朱楩這邊也有他的人手,應歡歡扛起了管理冶煉工坊的大旗,不得不說她的管理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冶煉工坊也井井有條的。

朱楩現在每天都坐在沙盤前看著兵房官員與都指揮使司的武將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他的思緒已經飄遠了,因為現在他在等,等一個從麓川傳回來的訊息

轉眼也就到二月底了,冶煉坊那邊的也早就提前把大軍的武器鎧甲進行保養與強化,因為工坊是他的產業所以朱楩還從中賺了一大筆軍費。

眼看著快到出征的日子了,可是朱楩要等的訊息卻還是沒有傳回來,所以朱楩繼續呆在兵房聽著武將與官員沙盤談兵。

而思倫法此時此刻如坐針氈、心急如焚!他眼睜睜地看著大明這邊不僅將充足的糧草源源不斷地運往前線,而且還把各式各樣精良的軍備全部配備齊全。很明顯,大明王朝發兵就在眼前,甚至可以說是迫在眉睫,可是就是不定大軍何時開拔。

於是乎,按耐不住的思倫法決定寫信給他親信的番邦首領,一是想知道一下關於刀幹孟的情況,二來是要告訴他們大明有可能隨時發兵,讓他們和手下的人早做準備。

隨著鴿子帶著信件從驛站南邊一處小平房裡飛出,朱楩也終於等到了他一直在等的傳信。

兵房內,眾人還在繼續如何攻打麓川陳述觀點呢,解子綸慌忙的從門外進來,穿過眾人直奔朱楩而來,在朱楩身旁耳語了兩句之後,又遞給朱楩一封飛鴿信

朱楩笑著開啟卷起來的紙條,上面只有四個字,任務完成,朱楩不露聲色的又將紙條捲了起來,然後咳了兩聲,眾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