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了,這個人叫席應。

只是聽到他的話,席應卻笑了,笑得有些猙獰,笑得有些歇斯底里。

“你要放我一馬?”

他指著陳恆,瘋狂大笑起來,“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不過是從貧民窟爬出來的小角色,連給我提鞋都不配,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

“你以為,找到真武劍宗做靠山,尾巴就能翹上天了?”

“你以為別人捧你,你就真的很了不起了?那不都是看在真武山的面子上。”

“現在真武封山,你就算死在外面,又有誰會為你出頭?”

他狀若瘋狂,每字每句,都用盡全力火吼出聲,與陳恆那平靜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恆有些憐憫地看著他,此時多少猜出了對方的心理。

誠然,他的身世很普通,甚至是整個世界最底層的人物,與這些世家子弟比起來,簡直與螻蟻沒什麼兩樣。

這種事情,只要稍微留意,他們都會清楚,席應知道他的事,陳恆並不感到意外。

只是從一開始,陳恆就沒主動招惹過席應,他們之間的恩怨,可以說完全是因為沈靈霜引起的。

當然,陳恆並沒有怪沈靈霜,因為這是席應自己性格扭曲,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既然沒有認真打聽過席應的事,從他的種種反應,以及現在的狀態來看,便已經很清楚了。

席應是一個很自負,很高傲的人,但自負與高傲,卻是對那些被他看不起的人。

世家子弟,修仙勢力,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面對那些平民,他們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所以,他從心眼裡看不起陳恆,認為這種人物,連給他提鞋都不配,竟然還敢跟他搶女人?

在他看來,陳恆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所謂。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正是他這種眼裡如同螻蟻一般的人物,他不僅對付不了,竟然還丟了大人,險些喪命。

席應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若不殺了陳恆,他這臉面永遠找不回來,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俯視他人。

正因如此,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殺死陳恆,只要有機會,就比如這一次,遠遠見到陳恆與骨龍拼了個兩敗俱傷,根本沒想他們是來做什麼的,直接就動手了。

面對這樣的人,陳恆根本不想與他多說,“鏗”的一聲,真武玉劍瞬間出鞘,劍尖直指,氣勢瞬間席捲過去。

本來還處於瘋狂中的席應心頭一凜,面上的猙獰之色也隨之平復下來,微微冷笑道:“你也不用裝腔作勢,別說你受了重傷,就算還是完好狀態,我今天也不會讓你活著離開。”

他已經重新冷靜下來了,想起之前那一幕,席應毫不懷疑其真實性,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性,陳恆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或者丹藥,讓外表看起來還是完好狀態,實際上依舊是重傷。

席應絕不相信,有人在那種情況下依舊保持完好,哪怕有再強的秘法,再好的丹藥,也不可能達到逆天的程度。

不過陳恆並不理會席應,今天他的怒火,只有殺了席應才能平復。

真武玉劍拔出之後,根本不管對方說什麼,直接仗劍衝了過去。

於蕊神色有些複雜,一直靜靜地看著二人,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了決心,此時越看陳恆越覺得順眼,她發現自己真的沒有看走眼。

陳恆那君臨天下的氣度,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特別是有席應這種類似瘋子一般的傢伙做對比,更突出了陳恆的不凡。

一個在盛怒之下還能保持平靜,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不凡的氣質。

一個主動偷襲卻還表露出令人厭惡的嘴臉,完全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