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當然知道別人怎麼看他,但他不介意,應該說還覺得很有趣。這不是一種病態的思想,而是他知道,有那麼一天,這些叫他廢物的人,在他面前都會成為廢物。

那些廢物遲早有一天會驚訝會氣憤會自卑,而且還會拉下臉來奉承他,就因為他知道有那麼一天,所以別人再大的羞辱,他也能當成是一種樂趣。

天空一點點的暗淡下來,唐歡躺在樹陰底下,透過葉間的縫隙,感受著這個逐漸讓黑夜代替的世界。風似也帶來了夜的味道,可唐歡聞到的是飯香。

他摸了摸肚子,道:“先小睡半個時辰,再去吃飯。”

這個時候,兩顆石頭飛了過了。唐歡沒有理會,還是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又有兩顆石頭飛了過來,打掉了之前飛來的石頭。

草叢裡忽然兩條人影急忙逃竄,不一會就消失在夕陽下。

這個時候,一個白衣人緩緩從一旁走出,白衣如雪,一雙乾燥的手,穩定如山。那雙銳利的眼神旁,皺紋已越來越多,但誰也不會覺得他老,更不會有人覺得他年老而衰弱。

對一個練武的人來說,四十多歲正是功力與心智最佳的階段,性格也會相對年輕時沉穩,判斷力也比年輕時來得要準。

這個白衣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蕭展天,兩年的時間不長,但對於一箇中年人來說,可以積累的東西是很多的。

唐歡還是沒有睜開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蕭展天嘆了口氣,剛想說話,唐歡卻開口了:“其實你不用幫我,那些石頭還傷不了我。”

蕭展天道:“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他們,那些只是無知的年輕人,你就不要與他們計較了。”

他的確不是在幫唐歡,因為他清楚唐歡,清楚唐歡那種有仇必報的個性。他就是生怕那幾個弟子被其報復,才打落石頭。

唐歡睜開了眼睛,懶笑道:“大哥你真是瞭解我,我這個人雖沒什麼嫉妒心,但卻有仇必報,誰得罪了我,都不會好過的。”

蕭展天又嘆了口氣,三年時間的相處,他已十分了解唐歡的為人,正因為了解,所以擔心,擔心他無法容於這個複雜的人世。“你打算一直這樣嗎?”

唐歡反問道:“你也象別人一樣看我嗎?”

蕭展天道:“雖然你還年輕,但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他清楚,一個得過且過的人,荒廢的不僅是自己的武功,還會消磨自己的意志與才華。他當然不想唐歡在流逝的時間裡荒廢盡所有的才華。

第七章

唐歡坐起來,伸了個懶腰,道:“其實,我一直在等待一些有趣的事情。”

蕭展天道:“有趣的事?”

唐歡道:“慶幸,平靜了三年,有趣事情終於來了。”

蕭展天不解道:“什麼有趣的事?”

唐歡道:“三年一界的新秀武林大會。”

蕭展天面露喜色,道:“難道你要參加?”

唐歡道:“大哥,難道你不想看到兄弟我在新秀大會上出出風頭嗎?”

蕭展天笑了,道:“以你的身手,真的有可能力壓群雄。”

他說著話,手卻在發抖,他激動、興奮。他真的很想親眼看到唐歡在江湖中成名,親口告訴大家,唐歡是他的結拜兄弟,絕不是一個廢物。

唐歡這個時候卻潑了冷水:“先跟老大說說,可能他不一定贊成呢。”

郭不凡一身古銅肌膚,顴骨高聳,眼睛很小,眉毛又粗又長,一發起怒來,臉面極其兇悍。這種樣貌,拿刀最為霸氣也最為合適,可是他偏偏拿劍,而且還是一把重劍。

蕭仁恆卻是完全相反,兩鬢髮白的頭髮,一張和善的臉,眼神炯炯。言語動作間總能露出一種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