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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家借鐵鍬鏟雪，見他們家在煮東西。
&ldo;我朋友的奶奶就隨口問一句，做什麼吃的。說話的時候勾頭看一眼，從鍋蓋的縫隙裡看到個指甲蓋。不過，沒看清是手指甲還是腳趾頭。&rdo;
&ldo;籲，真噁心。&rdo;鍾大娃捂住嘴，臉色煞白。
宋招娣嚇一跳，連忙問：&ldo;沒事吧?自立，扶著他回屋躺一會兒。等等，自立，你沒事吧?是不是嚇傻了?&rdo;
&ldo;我沒事。&rdo;自立道，&ldo;我以前聽爺爺說過，他們爬雪山過草地的時候，逮住什麼吃什麼。&rdo;
鍾大娃連忙問：&ldo;也吃死人?&rdo;
&ldo;沒有。&rdo;自立道，&ldo;雪山上沒人住，有人死了也是他們的戰友。他們餓的喝涼水，啃草根，也不會動戰友的屍體。&rdo;
宋招娣點頭：&ldo;以前的確很苦，那種苦咱們無法想像。&rdo;說完，發現大娃的臉色好多了，也沒把他往屋裡趕，&ldo;鍾大娃，一天三頓白米飯，是不是很幸福?&rdo;
&ldo;沒覺著幸福。&rdo;大娃想點頭，話到嘴邊，&ldo;如果能再來三燉肉，我做夢都會笑醒。&rdo;
宋招娣笑問：&ldo;人肉?&rdo;
&ldo;娘!&rdo;鍾大娃雙手叉腰，&ldo;我真生氣了!&rdo;
宋招娣道：&ldo;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提這事。待會兒就把家裡的那隻公鵝殺了，晌午吃鐵鍋燉大鵝。&rdo;
&ldo;我暫時不想吃肉。&rdo;鍾大娃想說好啊，突然一陣反胃，連忙捂住嘴，抬手製止，&ldo;過幾天，過幾天再吃。&rdo;
自立無語：&ldo;你都這樣了，還惦記著吃，你真是咱們家的貪吃鬼。要不要我扶著你去廁所那邊吐?&rdo;
&ldo;沒有吐。&rdo;鍾大娃扶著沖自立招招手，&ldo;我得上樓躺一會兒，離咱娘遠一點。&rdo;
自立一腦門黑線：&ldo;那你剛才回來幹什麼。&rdo;
&ldo;我沒想到娘編的跟真的一樣啊。&rdo;鍾大娃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一眼，&ldo;冬天下雪，還在人家家裡，說得跟她親眼見過一樣。娘應該教語文，不應該教英語。&rdo;
自立好奇：&ldo;為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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