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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後花院的一幢閣樓,便有丫環帶著任天棄到了二樓地一間房中,卻見四周懸著名人字畫,紫鼎繞煙,玉瓶插蘭。一個桌案之上羅列圖書。
東首又設著一個琴臺,放著一架古琴,與陸玉嫣的閨房有些相似。只是沒有床鋪,瞧來這果然是個賣藝不賣身地姑娘。
過了一陣,就聽見丫環道:“玉卿姑娘到了。”
說話之間,香風陣陣,一名女子已經走了進來,約十六七歲的模樣,頭上挽著少女的雙鬟,鬢邊簪著幾朵玉蘭,珠環金飾,翠羽明鐺。身穿月白色輕紗裙,繫著一根淡綠色的帶子,湘裙之下,微露出小巧玲瓏的一雙紅繡鞋來,腰肢嫋娜,猶如楊柳輕盈,花貌娉婷,好似芙蓉豔麗,果然是個十分美貌的姑娘。
任天棄見到這人。差點兒“哎呀”一聲叫了出來,原來這妓女不是別人,就是合州城地那朱絳仙,沒想到她居然跑到長安來了,還改名叫什麼玉卿。
見到朱絳仙正首垂眸,還沒瞧到自己,任天棄連忙從懷有掏出一張手帕來,蒙到自己的臉上,他雖然塗了硃砂,但這朱絳仙對自己甚是熟悉,細瞧之下必然認得出來,還是先與她說說話,弄清情況再露面吧。
朱絳仙此時也見到了任天棄,見他用手帕蒙著面,心中也是一愣,不過客人有怪癖,只要不是太過份,按妓院的規矩,是不準多問的,因此朱絳仙只稍頓了頓,便襝衽一福道:“這位大爺,玉卿給你請安了。”
任天棄憋著嗓門哈哈大笑道:“你就是玉卿,果然長得美得流水,好,好啊。”
朱絳仙聽他出語粗俗,不由柳眉一皺,她向來是只接雅客的,但老鴇說此人出手豪綽,也只有勉強應對了。
當下微微露齒一笑道:“多謝大爺誇獎,但不知大爺尊姓大名?”
任天棄只想好好捉弄她一頓,便道:“我尊姓嫖,大名可不得了,是個官字,你就叫我嫖大爺好了。”
朱絳仙聞他稱自己為“嫖官”,自然知道是戲耍之詞,不過也裝不知道,便道:“原來是嫖大爺,玉卿真是幸會啦。”
兩人並排坐在西首的靠椅上,中間隔著一個茶几,任天棄見朱絳仙將手微搭在茶几上,真是皓腕如雪,也不客氣,伸臂就將它抓在自己的手中,道:“玉卿姑娘,你這小手長得可真是又白又嫩啊。”
朱絳仙見他一坐下來就開始毛手毛腳的,也駭了一跳,慌忙抽出手來道:“嫖大爺,奴家還是給你彈彈琴吧。”
任天棄眼珠一轉,便道:“也好,我聽聽你彈得好不好?”
朱絳仙便去坐在琴臺邊,略略拔弄了幾聲琴絃,便彈奏起來,當真是韻聲悠揚,如流水行雲。
任天棄只聽了幾聲,便大聲道:“不好,不好,像我晚上撒尿的聲音,有什麼好聽的,換一樣,換一樣。”
朱絳仙無奈,只好去從壁邊取了一管玉簫來,按洞抿唇,就吹奏而起,誰知剛幾聲,就又聽見那討厭地客人道:“不好,還是不好。”
朱絳仙一氣,便放下玉簫道:“嫖大爺,不知玉卿那裡吹得不好,還盼指教。”
任天棄大聲道:“不是吹得不好,是簫不好。”
朱絳仙一奇,竟不知此人還懂得簫質,便道:“莫非嫖大爺知道好簫麼?”
任天棄一臉神氣地道:“當然,大爺我身上就帶著。”
朱絳仙忙道:“好啊,在那裡,還請嫖大爺給奴家瞧瞧,讓奴家試著吹一吹,看好是不好。”
任天棄向自己的下體一指道:“就在這裡,可是最上等的肉簫,你就試著吹一吹,要是吹得不好,我可是要罵人地。”說著作狀就要解褲子。
朱絳仙這才省悟過來,又羞又惱,忙道:“不用了,不用了,這……這簫,奴家……奴家是吹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