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之禮盛行於女子之間,再允女子為政。”

“而非女子為政,自亂其中。”

“先有法度而後有政,必然不會出現男女之爭亂象叢生後難以收拾的局面。”

嬴城定了定神,瞅著馮去疾,這倒是他沒有想過的。

為女子從政立法度,也就是說,按照馮去疾的意思,女子為政並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專門為女子為政立法。

這涉及到方方面面,可不是說立法就立的。

倒也明瞭,馮去疾親近於法家而非親近於儒家,這也是為何儒家擠破腦袋都進不到大秦朝堂的原因。

“只是這立法,應如何立?”嬴城思量了一下問道。

李斯也感興趣的瞅著馮去疾,雖然他對女子從政不滿,在他看來,不如一刀切來的乾脆,只是礙於嬴城這才默不作聲。

就整個大秦官員來說,目前也就胡秀一人,乃主政之官。

且胡秀從政所付出之代價非尋常女子可承受,所以這只是其中特例,並不值得去關注。

只要皇宮內的格局未曾有變化,其他皆是枉然。

而現在馮去疾要為女子立法,倒是且聽聽也無妨。

“自然是立從政之法,自然是立內外之法,自然是立妻為夫綱之法,綱常之中,加之以妻為夫綱,令女子遵從道德之準。”馮去疾頓了頓,對這個苗頭問題,自然是認真思量之後這才在此時提出來,不過,這並不成熟,只是作為諫言來提醒。

居安思危,穩中求勝,因為在他看來,一旦女子為官,一定會帶來夫妻內外之爭。

“這其中,即在五等九流的基礎做出確切之規定。”

“皇權無上,自要遵從夫為妻綱。”

“二等三流之上,為國之重,自要遵從夫為妻綱。”

“三流之下,三等五流之上,用以法禮相約,權者為尊,尊者主政,無內外之分。”

“三等五流之下,皆以血統而論,遵與貴者。”

李斯大概聽明白了。

嬴城也大概聽明白了。

馮去疾的想法聽起來複雜,甚至不成熟,但遵循一個原則。

二等一流四公位,二流府令,三流府司。

也就是說,馮去疾並不想讓女子的權柄,上升到府令這個高度。

而餘下者,則以權為尊,女子權盛則女子主外政,男子主內。

至於三等五流,通常為低賤者,甚至於以奴身而升,便以貴為主,其中考量便是奴籍男子與民籍女子互通,則為男子嫁與女子相合。

這樣的例子更相似於入贅,入贅在秦國可以說數不勝數,多為聯姻所至,少府府令李方便是其中之例,也是朝中眾臣默許的。

其實觀李方之成就,就可以明白,馮去疾這般決策,並非沒有道理。

“只是如此,恐怕天下姓氏之變,又要多幾多繁雜了!”李斯搖了搖頭道:“若按馮公之策,倘若女子權重者主外政,那其子嗣便要遵從於女子之姓氏,而女子之姓氏又在宗族之內,其中需要考教之處,繁雜之處,著實令人頭疼不已。”

嬴城不由的點頭,這的確是最大的問題,也是根結所在。

“李公多慮!”馮去疾搖頭道:“以權重者而論,便是以貴而論,貴者如贅,也因此,老夫這才著思立法之事,若無立法,自亂其中,若有立法,遵從於男婚女嫁,女婚男嫁自可,有何繁雜之處。”

“若女子娶,自要三書六禮於男子,男子嫁於女子之家,尊與女子即可,其中子嗣,自此與男子之家無關,其中男子,自要以女子之家為利者而利,若有違,自當如女子之德處之男子之德。”

“自然,就要立婚嫁男子之德,而非行普世之男子為尊的綱常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