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喬藍這邊感到意外的是,對方卻不肯打。

這邊攻擊都加好了,就要動手呢,對面那女性卻說:“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你們的補償處理。”

“迷途的流浪者啊,你們可懂神母的恩賜?”

“生是恩賜,死是恩賜,意外是恩賜,幸運也是恩賜……我這位同伴不幸受傷,也是一種恩賜,這是他的宿命。”

“如果神母要他鮮血流乾,在白雪皚皚中結束性命,我們都不能干涉這種安排。”

嗯哼?

什麼玩意?

汝聞,人言否?

喬藍瞅著對方一臉嚴肅侃侃而談,威嚴地說出這番大道理,心裡頭暗暗罵娘。

這特麼是人說的話嗎,眼睜睜看著同伴斷了胳膊鮮血橫流,在雪地裡翻滾掙扎,卻說這是神的安排?恩賜的宿命?

就問是你家神母腦袋裡進了屎,還是你腦袋裡進了屎?

“所以你想怎麼辦呢?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嗎,那我們就此別過。”

喬藍想離這群古怪傢伙遠點。

“相逢是宿命啊。”那女人說道,“你們褻瀆了神母,應該以整個後半生來贖罪。加入我們吧,我依然願意做你們的引薦人,並一直扶助你們,直到贖清罪孽。”

“那我們要是不加入呢?”喬藍問。

女人旁邊的人紛紛怒目而視。

“你們可知這是多大的榮耀?張信使很少做引薦的。”

“是不是,你們還不知道加入我們的好處?告訴你們知道,我們有上萬人,有充足的食物,乾淨的房屋,秩序比以往的世界更好,我們將創造前所未有的新時代!”

“加入,便再也不用在雪地裡打滾,和危險的動物搶食物,再也不用忍飢挨餓了。”

“快加入!答應下來!”

喬藍在他們的勸說和催促中,堅定搖頭:“不。”

“神母的棄兒!盲目的流浪者!”一群人紛紛搖頭。

有人看向為首的女人:“信使,要剿殺嗎?”

女人沉著臉,冰冷地注視著喬藍幾人。

耿多福緊緊拽住老父親,不讓他再衝動地衝上去。“爸,要打也得聽主公安排啊爸!”

“再問一次,要加入嗎?”女人開口。

“不。”喬藍再拒絕。

女人卻忽然笑了:“好吧,是你們放棄了神恩。同伴們,我們走吧。”

“信使,他們是罪人,按規矩應該……”

“你比我還懂規矩嗎?”

女人轉頭,含笑打斷某個質疑的人。

那人面露恐懼,連忙低頭道歉。

“啊!啊——啊——”

那個斷臂的人還在慘叫。

只是耽擱了這一段時間,他的叫聲越來越虛弱,也滾不動了,躺在被鮮血浸染的雪窩中,哀哀叫著。

女人注視他,嘆口氣:“一定是過去的罪孽太重,才有這樣的受難之時。神母慈悲,同伴們,讓我們陪他走過生命的最後一程。”

“感恩神母!”

眾人齊聲,然後在女人的帶領下,走過去,圍在了斷臂的人身邊。

女人雙手交叉的胸口,低頭垂眼,唸叨了幾句不知什麼話,一群人就再次齊聲說感恩。

然後,在喬藍幾個人驚愕的注視中,那夥人有一個拔出短刀來,捅在了斷臂者的心口!

下刀的速度那麼快,臉上的表情那麼虔誠!

“畜生!氣煞老夫!”

老廚師甩開兒子的摟腰緊抱,就要飛身而起。

被喬藍一把給按住,掐著他腿部兩處痠麻穴位,強行制止了他即將發出的攻擊。

“哇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