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用的不是人性之善,而是人性之惡,只有發揚出人性中殘忍,恐怖,自私,怯懦的這些黑暗面,才能有助於我們的成功。”

魏徵咬了咬牙:“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是暴君的幫兇,為禍天下的惡人,又怎麼可能得人心呢?”

王世充看著遠處的刑場上,那些給嚇得瑟瑟發抖,卻又給如狼似虎的軍士們拳打腳踢,不敢不抬頭看著血淋淋的刑場的百姓們,說道:“看到了嗎,玄成,難道現在宇文述,還有這些隋軍們,對這些百姓行了仁義嗎?他們用的是暴力,絕對的暴力,讓這些百姓不敢違揹他們的意志,僅此而已!”

魏徵搖了搖頭,朗聲道:“暴力可以一時以力讓人畏懼,但不可能真正地收取人心,聖王賢君得天下,還是要靠仁義,這才有改朝換代的合法性。”

王世充點了點頭:“但如果是前面的一個朝代也行仁義,帝王非亡國之君,那我要建立新的朝代,又怎麼能顯示出自己的合法性來呢?這個受命於天,除暴懲奸,又何從說起呢?”

魏徵咬了咬牙:“楊廣不仁,主公可以把這一點推到他的身上,沒必要跟他同流合汙。”

王世充嘆了口氣:“楊廣這樣折騰,他的死,是個時間問題了,現在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已經沒有人敢開口說話,半個月前,以直言強項而聞名的忠臣庾質,被他處死,甚至與楊玄感有些來往的幾個文士,詩人,如會稽虞綽,琅玡王胄等,也先後被他處死。”

魏徵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暴君處死王胄時,又去吟王胄的詩句,庭草無人隨意綠,說卿更能作此佳句否!這是對全天下的文人雅士的侮辱!”

王世充微微一笑:“玄成,你沒必要這樣生氣的,你其實平時不也是看不起那些只會吟詩作賦的詩人文士,說他們沒有實際才能嘛。好在這回我們努力保下了孔穎達,以後孔先生應該會感激我們的救命之恩,為我們做事了。”

魏徵點了點頭,笑道:“孔穎達也夠倒黴的,上次經學大會時面折群儒,弄得人家惱羞成怒,******刺他,若不是楊玄感保他,早就沒命了,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為這事,差點吃了楊玄感的瓜落,要不是主公保他,這回他估計也和虞綽,王胄一個下場啦。”

王世充點了點頭:“我不可能保住所有人,只能有選擇地保些有真才實學的人,這個孔穎達是你魏徵舉薦的,所以我要保他一次。對了,玄成,說到這些江南文人,我們的老朋友劉元進,在江南最近搞出的動作可不小啊。你聽說了嗎?”

魏徵微微一笑,說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楊玄感失敗之後,這劉元進反而聲勢越來越大,跟吳郡朱燮,晉陵管崇等人聯兵起事,還屢屢打敗隋朝的各路官軍,先是虎牙郎將趙六兒被其擊敗,緊接著大將吐萬緒,魚俱羅率軍進剿,也不能將之撲滅。”

王世充哈哈一笑:“你的訊息還是晚了點,今天剛剛接到的訊息,吐萬緒和魚俱羅,已經給解除兵權,派獄吏鎖回東都了。”

魏徵睜大了眼睛:“這,這又是怎麼回事?他們並不是趙六兒那樣防備不嚴,給擊敗了啊。”

王世充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玄成,這件事我沒有跟你說,是我一直在製造他們兩個人作戰不力,倒賣軍糧的證據,然後栽贓給魚俱羅的,其實,也不叫栽贓,只不過是我讓魚俱羅的兒子們,在這個時候屯積糧食,想要發一筆財,而這筆軍糧嘛,自然是魚俱羅吐萬緒軍隊打仗時的軍糧嘍!”

魏徵的嘴角抽了抽:“這件事,主公為何不與屬下商量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因為我知道玄成你是謙謙君子,這種狠辣腹黑的事情,也許你做不來!”

魏徵嘆了口氣:“主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