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聲音很快地把楊廣又拉回了現實之中:“可是後面的情況呢?一年前的第三次徵遼,陛下雖然下詔天下,百道俱進,可是在涿郡都沒有集合到幾萬軍隊,被迫只能放棄,而各地的府兵更是大量逃亡,拒不從徵,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天下人心已經不再向著出征遼東,建功立業了,若非如此,陛下這回又怎麼會聽信虛言,想到借調突厥兵來平叛這樣舉動呢?!”

楊廣自登基以來,還從沒有人這樣當面指責過他,他再也忍不住了,臉色通紅,重重地一拍面前的那張玉石大案,身體一下子彈了起來,厲聲道:“蕭瑀,你想幹什麼?誰給了你這樣的權利讓你胡說八道?你是不是以為你是朕的小舅子,朕就不敢殺你了!”

蕭瑀一仰脖子,大聲道:“陛下就算要殺微臣,也請等微臣把話說完,這些話不中聽,但事關陛下的生死,微臣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說完!”

楊廣恨恨地坐回了椅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把你所有想說的話全說出來,說得好,朕赦你無罪,說得不好,朕夷你三族!”(未完待續。)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困守孤城

蕭瑀毫不退縮,高昂著頭,在周圍一眾官員與將領們大半是嫉妒,小半是期待的目光注視之下,大聲說道:“陛下,現在是關鍵時刻,一步錯,步步錯,後悔莫及,剛才微臣已經說了,大多數的將士,不願意出征遼東,現在我們被困雁門,需要的是上下一心,如果將士們打勝了此仗,還是要出征遼東的話,那他們又怎麼可能鼓舞起鬥志,拼死一戰呢?”

“微臣雖然不是將軍,但也知道,人心才是最堅固的城牆,只有在這個時候萬眾一心,團結一致,才能守住雁門,創造奇蹟!所以,當務之急,陛下必須草詔,罷遼東之役,如此一來,一定會三軍歡呼,士氣高漲!”

楊廣勾了勾嘴角,他剛才怒火中燒,一時失去了理智,這會兒拿起面前一個小碗中的冰塊開始咀嚼,同時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想了想後,他抬起頭,神色恢復了平靜:“這一點暫時再說,蕭御史,你且說下去,如果按你的說法,激發了軍心和鬥志之後,又當如何?”

蕭瑀點了點頭,說道:“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死守雁門,同時馬上派出哨騎,殺出重圍,傳檄天下各路兵馬前來勤王。”

宇文述哈哈一笑:“本帥以為蕭御史有什麼好辦法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啊。你也是書生之言,不通軍事,這雁門郡面向北方,本是要塞堅城,但是當初建雁門郡的時候,就是為了利用山河之險,阻敵于山外,所以北邊的山道關隘是重中之重,而南邊的城關,則是一馬平川,城牆高不過一丈五尺,上次楊諒造反之後,又是年久失修,根本不是那種難攻不落的堅城!”

“現在突厥人已經從其他方向破關而入,繞到了南邊的城關,他們如果想要攻城,光憑這城中的三萬將士,很難抵擋,就算是守得下來,城中糧草不過二旬左右,又怎麼可能撐上這麼長時間?”

“且不說哨騎能不能衝出雁門,去各地傳檄召兵,就算衝了出去後,各地從徵發到出征,還不得拖上好幾天時間?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在二十天內,趕到雁門的,你說本帥是拿陛下的性命在冒險,你這打法才叫置陛下於險境吧!”

蕭瑀沉著地搖了搖頭:“有陛下在,就有希望,城中的糧草夠二十天,是平時的消耗,戰時可以優先供應守城軍士和徵發上城防守的百姓。再說了,現在不是有三萬多匹軍馬入城嗎?如果殺馬為食,起碼可以撐上兩三個月吧!”

宇文述的臉色大變,厲聲道:“什麼,你要殺軍馬?不行,絕對不行,這是我們驍果軍的命根子,你殺了馬,那我們的驍果騎兵怎麼作戰?萬一陛下要突圍,到時候沒有騎兵保護,怎麼衝得出去?”

蕭瑀冷冷地說道:“又不是說一下子把三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