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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螓首低垂,看著這部古曲,有些發楞。
王世充走到這架古琴面前,只見琴的一邊有些焦黑,似乎象是被燒過似的,他微微一笑:“久聞這焦尾琴來歷非凡,而宣兒所彈的,應該就是那著名的《懊惱曲》吧。”
這焦尾琴乃是天下四大名琴之一,與黃帝的“清角”,楚莊公的“繞樑”,司馬相如的“綠綺”並稱於世。
相傳東漢的名士蔡邕在“亡命江海、遠跡吳會”時,曾於烈火中搶救出一段尚未燒完、聲音異常的梧桐木。他依據木頭的長短、形狀,製成一張七絃琴,果然聲音不凡。因琴尾尚留有焦痕,就取名為“焦尾”。“焦尾”以它悅耳的音色和特有的製法聞名四海。
蔡邕死後,焦尾琴儲存在皇家內庫之中,漢朝滅亡後,此琴歸晉室所有,五胡亂華時,衣冠南渡,焦尾琴也來到了南方。
據說南齊的齊明帝在位時,曾取出焦尾琴請古琴高手王仲雄彈奏。王仲雄連續彈奏了五天,並即興創作了《懊惱曲》獻給明帝。南齊歸梁,梁又被陳所代,此琴就入了陳國的後宮,陳宣兒在少女時代,撫過此琴,一直念念不忘,後來隋滅南陳,此琴也入了隋宮,陳宣兒入隋之後,常撫此琴有所感傷,也正是因為某日撫琴時讓楊堅聽到,感同身受,才開始寵幸陳宣兒。
上次陳宣兒假死,此琴也被家人索出陪葬,而這曲《懊惱曲》如其名,寫滿了文人的懷才不遇和女子的遇人不淑,陳宣兒剛才有感而發,把自己這一生的悲慘遭遇都用心傾注在了這琴裡,勾起了王世充心中的共鳴,二人都不覺淚下,直到琴曲奏完,才從這種哀思之中擺脫了出來。
陳宣兒低頭輕輕地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賤妾一時失態,驚擾了將軍,實在是抱歉。”
王世充看著陳宣兒那絕美的容顏上,那幾道被珠淚沖刷出來的淚痕 ,嘆了口氣:“宣兒,你受苦了,這些年我一直在宮中利用你為我做事,卻害得你這樣悲慘的經歷,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才能彌補你。”
陳宣兒連忙說道:“王將軍你言重了。應該是賤妾感謝王將軍才是。多虧了您這些年對我母妃和弟弟們的照料。我們陳家才得以保全,這次更是王將軍仗義出手,救了宣兒一命,宣兒就是做牛做馬,也難報將軍的恩德。”
王世充嘆了口氣,看著陳宣兒那雙柔若無骨的手:“宣兒,只怕以後我無法再繼續讓你呆在這裡了。”
陳宣兒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圓圓的:“為什麼,難道楊廣或者蕭後發現了我是假死。要查到這裡了嗎?”
王世充搖了搖頭:“這一點,他們是永遠也查不到的。我的這個局設得很巧妙,不會給他們任何線索。只是,現在有另一個很重要的人,指名道姓地需要你,而這個人,是我無法拒絕的。”
陳宣兒緊緊地咬著嘴唇:“這個世上,在這宮外,除了你王將軍,已經沒有我陳宣兒所認識的人了。到底是誰,還會這樣需要我?”
王世充緊緊地盯著陳宣兒的雙眼。緩緩地說道:“是你們陳國的忠臣,一心想要恢復陳朝江山的前太子舍人,徐德言。”
陳宣兒默唸了這個名字兩遍,突然雙眼一亮:“你說的,可是樂昌公主的丈夫,那個從楚國公楊素那裡重新取回了自己妻子的徐德言?”
王世充點了點頭:“怎麼,這個破鏡重圓的故事,連你也知道?”
陳宣兒微微一笑:“這個故事太悽美了,即使當時身在深宮的我,也聞之淚下,怎麼,這個徐德言還不死心,想要起事嗎?”
王世充笑道:“這可不是他第一次起事了,陳朝剛亡的開皇十一年的時候,他就在江南起事,煽動了幾十萬陳朝軍民反抗大隋,當時我也從軍平叛,跟這徐德言有過一面之交,算是老相識了。那次平叛中,多數叛軍的首領都伏了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