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劍拿在手裡,警惕的環顧四周,但是除了層層疊疊的樹葉之外,沒有看到任何的生物。

這個地方安靜地出乎人意料。

水面蔭涼,透著股陰森和詭異。

偶爾的時候,憑著我敏銳的聽覺,我可以聽到周圍的樹葉發出了簌簌聲,但是當我立刻望過去的時候,卻只看到了輕輕搖晃的樹葉以及葉縫間的陰影。

老大的深棕色眼睛,在這片樹蔭下,變成了黑色。

經過了那麼久的時間,馬爾羅斯的記憶變得不太可靠,他一會兒指著這邊,一會兒指著那邊,我們在複雜的水道里穿行。

我很懷疑,馬爾羅斯是故意引導我們往錯誤的方向走,因為他膽怯了。

在問了兩次,得到不確定的答案之後,老大再也沒有說話,他完全把馬爾羅斯的叫嚷當成了空氣,並且用冷靜剋制的目光看著他,說了一句,如果他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現在就可以離開,跳水還是什麼,都無所謂,他不會阻止。

他只是側耳傾聽著周圍的動靜,並且往那些動靜最大的地方駛去。

這個辦法很實用,很快,我就發現我們周圍的那種輕微的簌簌聲越來越密集,就好像有越來越多的人在我們看不到的暗處觀察著我們。

我們走對了方向。

越往那個方向前進,老大划槳的速度就越慢,而馬爾羅斯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的滑落,乾枯的臉上一片潮紅,他的手抓著船沿,好像隨時準備棄船逃跑一樣。

但是,實際上,我們都處於無路可退的地步,送我們來的土著早就說過,這些水道里有一種小型食人魚,千萬要小心,如果跌入了水裡,很可能會被蜂擁而上的食人魚在短短的時間內啃食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這些食人魚是在幾百年前才出現的惡魔,他們就有祖先曾經被這種食人魚吞噬掉了。

原本還算寬闊的水道越來越狹窄,漸漸的,連這艘獨木舟都難以通行,我們尋找著上岸的地方。

在離我們大概十幾米的地方,有一條不太明顯的小徑,那兒,應該經常有動物,或者人走過,雖然經過了小心的掩飾,卻欺騙不了我和老大。

我們把獨木舟靠過去,上了岸,老大把獨木舟拖了上來,藏在了旁邊的草叢裡。

馬爾羅斯不情不願的走在最前面,我隨後,老大則拎著把長劍跟在最後面。

我們不得不彎著腰走在這條路上,因為周圍的樹木太過於茂密,樹枝搭下來,讓這條路時有時無,然而,總有些痕跡告訴我們,這條路經常有人使用,比如旁邊這根折斷的樹枝,那邊被蹭破的一塊樹皮,這裡被踩斷的幾根草等等。

這條路並沒有很遠,我們就來到了一個青翠的草坪。

這個草坪近似於正圓形,與周圍的密林之間界限分明,就好像有道無形的屏障,把那些鬱鬱蔥蔥,生命力極其強勁的樹阻攔在了外面一樣。

老大站在我身邊,低聲說,“就是這裡了。”

我點點頭,因為我看到陸陸續續的從那片叢林中走出了一些人,他們呈半圓形站在了我們面前。

他們大部分都只在胯部穿了件遮羞布,身上也沒有任何金屬或其他裝飾品,只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圖騰和紋身。

我看著那些圖案,覺得很眼熟,那似乎是我從魔法書上看來的陣法以及與魔法有關的圖形,比如站在最中間的那個人胸口上的圓形陣法,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艾爾基文字,那是獨屬於魔法師們的繁雜文字,非常難以掌握。

他們用來自衛的武器是箭矢和長矛,其頂部上是磨尖的獸骨、魚骨以及木片。

他們的長髮散亂的披於頸後,絕大部分人的長相,一點也不粗蠻,甚至可以稱得上端正,透著些殘存的文雅。

老大站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