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煙臺明月才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眼睛”

一個人的面貌如何變化,只有眼睛是不會變的,眼前的女子有一雙很獨特的眼眸,深邃微涼,充滿沒有任何束縛的恣意瀟灑。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沒有說,那就是……感覺。

凌歸玥好笑的搖搖頭,打趣道:“看來下次得換雙眼睛……”

說完扯了一下唇瓣,用藥應該能辦到的,這個倒能試試。

一晃神,不禁又想到了少驚瀾,那雙如海般蔚藍的眼眸,而且,少驚瀾不但是冰藍的異瞳,還是獨一無二的重瞳,看上去就像一潭無盡的深海,那裡彷彿能容納一片冰天雪地,深邃,透人心扉。

還有,特別是當他盯著她的時候,她彷彿能從裡面看見跳動的炙熱赤焰,冰火交融,奪人心魄。

凌歸玥低眉望著手中的粉色花瓣出神,多好看的的一雙眼眸啊,竟然會被世人稱為魔瞳,凌歸玥釋然一笑,腦中某個東西一閃而過,來不及細想,便消失。

眼前的女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絕美的臉上透著一股動人的神韻,自然迷人,美得讓人窒息。煙臺明月斂下眉,抿了抿唇,神色恢復了一貫的漠然。

“呀”凌歸玥猛地回過神來,他們竟然在藥池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上了,惱火的一皺眉,這藥湯都快涼了,這對煙臺明月的腿可不利,她廢了這麼大的功夫,可不能有一點小瑕疵。

“凝竹……”沒再多想,趕緊從水池中站起身,藥水將她純白的衣裙染成了淡淡的灰色,薄薄的一層,緊貼著纖細的身軀,頓時曲線畢現。

旁邊的煙臺明月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四處打量,瞥見水池邊緣疊放著他的錦袍披風,伸手拿過,想遞給凌歸玥,身子一動,才想起,自己根本站不起來……

不禁斂眉望著手中的披風,嘴角努力的扯開一絲笑意,苦澀無比。

這時,一雙精緻纖長手出現在他眼前,從他手中拿走披風,煙臺明月抬頭便見凌歸玥一臉笑意。

“借我一用”

凌歸玥提著披風一個瀟灑的旋身一揮,寬大的白色披風從頭到腳裹住了那玲瓏的身軀,她渾身溼透了,這個樣子出去的確不妥,想到這兒,凌歸玥不禁有些自嘲,她這個連沙灘裝都穿過的人,現在竟然也入鄉隨俗了。

不知不覺已經日上三竿了,門外的衛彥聽得凌歸玥的聲音,趕緊上前開啟門。

“公子——”

“師兄——”獨孤清雅也隨之幾步邁進房中,一雙眼緊張的打量著煙臺明月,“師兄,你好了嗎?”

凌歸玥無奈的搖搖頭,獨孤清雅是個傻子嗎,她以為是肚子痛之類的小事啊,還能說好就好,真懷疑她是怎麼和煙臺明月成為師兄妹的,這樣的智商,真是不敢恭維,她也就那張臉還能看得過去。

“小姐……”凝竹看了眼煙臺明月,緩步走到凌歸玥身邊,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

凌歸玥有些詫異的點點頭,“嗯,好……”又是一個大麻煩。

獨孤清雅一不小心掃到身側的凌歸玥,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雙眼猩紅,沒經過大腦便尖聲叫道:“你,你怎麼穿著師兄的衣服!”他們幹了什麼,這女人怎麼會穿著師兄的披風。

這女人裡面沒穿衣服?

凌歸玥被長長的披風緊緊包住,溼噠噠的頭髮沿著胸前蜿蜒而下,只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頸部,看上去,還真像裡面沒穿衣服一般。

衛彥扶起煙臺明月,眼中很是驚訝,公子竟然讓鬼仙子穿他的衣服,公子不喜歡逼別人碰他的東西,特別是女人,在追雲山莊,公子連自己種的藥花都不會輕易讓下人碰,更別說是自己貼身穿衣服了。

衛彥眼中各種神色變幻,最後卻化作一聲低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