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菱唇緊緊抿成一線。

晚飯我吃得很少,他總是在暮色來臨後踏月而來,這是第一次留在這裡用晚餐,歡顏玩得累了,喝了薑湯驅寒,早早由良嫂帶著在廂房睡了。

府丁提著的那兩個提籠,一個是晚上的飯菜,另一個竟好似是些軍機要件,侍候我們用畢了晚餐,府丁在臥房的梨花書桌上燃起了一對白燭,為展若寒沏了杯清茶,便躬身推出了房間,依舊落鎖了院門。

他坐在桌前仔細瀏覽批閱那些軍機文書,跳動的燭光讓他的身影幽幽暗暗投射在空曠的牆壁之上,素色的衣裳發出柔和瑩白的光影,朦朧著,幻動著,那般的不真實。

感覺很倦,我坐在餐桌前看著面前擺著那碗驅寒的紅糖薑湯水一動不想動,老薑沖鼻的味道漂浮在空氣中,辛辣中透著甜膩,竟隱隱讓人有些作嘔。

這兩個月來他無休止的索取,讓我身心俱疲,不多時我的眼簾已經沉重了下來,於是我推開那碗薑湯,徑直向床榻走去。

“再等等,”背對著我,他的聲音淡薄的傳來,手中批閱文書的筆並沒有停下來,“一會就好,我不想稍後再打擾你的睡眠。”

我的人僵直在那裡,他語氣中的暗示讓我心頭隱忍的怒火剎那間如同被淋了明油一般的點燃,不假思索抄起那碗依舊滾燙的薑湯用力向他的背影擲了過去。

碗連同灼熱的湯汁一起撞擊傾灑在牆壁之上,碎裂聲伴著大片薑黃色的汁液像是盛開的花朵一樣氤氳在白色的牆壁上。

他依舊白衣勝雪,氣度翩然,沒有一絲的水漬濺落在他的身上,推開書案,他如閒庭信步般一步步踱到我的面前,容色淺淡,唯有如淵墨瞳中翻騰著一分隱隱的怒意。

我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之中,仰著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神色,“倦了嗎?赫連雲笙,不過才是短短的兩個月,在這裡你得學會忍耐,這樣你和歡顏的日子才會好過些。”

身體一輕,他已俯身橫抱起了我,沒有掙扎,因為我的反抗在他的面前一無是處,劇烈的掙扎往往更能激起他無邊的慾念,唯有單薄的身體像是被暴雨摧殘的落葉簌簌發抖,被那滅頂的怒意和絕望深深沉湎。

月光如洗,照著我毫無血色的面龐,雕花木床之上,我的衣衫盡褪,賽雪欺霜的肌膚在月色之下煥發著玉石般剔透的光彩,漸漸朦朧了他的眼神。

他不驕不躁,微涼的唇細緻的親吻著我周身的肌膚,修長的手指在我的身體上下游移,在峰巒與丘壑之間緩緩遊走,慢慢地撩撥著我的*。

狠狠咬著唇,用傳來的銳痛抵禦那滅頂海浪般洶湧的感覺,卻在不經意間,被他噙住了雙唇,清涼的舌尖帶著如蓮的馨香侵入了我的唇舌之間,糾纏著我的,便再不肯放開。

眼前俱是是他清雋的面容,幽邃的雙眸,那一刻他的眸華深處都是黑髮纏繞著雪白*的妖嬈身影,他不疾不徐的擺弄著我,沒有慣常恨意帶來的狂野,讓我所有的知覺感覺在那漫天漫地的暈眩和窒息之中一點點沉淪。

這一次,當他侵入的那刻,沒有一如往常逼迫我睜開眼睛,“讓你的心跟從你的身體,赫連雲笙……”他輕輕噙著我的耳垂,微微沙啞的語聲帶著致命的誘惑,緩緩而動,漸行漸近,直至巨大沖擊如驚濤拍岸,在我低低的驚呼聲中,徑直把我捲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夜半的時候,醒來過一次,身體痠軟得好似被抽去了骨頭,人就在他的懷中,暖暖的,沒有半分的距離,不知何時起,好似寒涼的秋夜中已經不知不覺適應了從另外一個溫暖的軀體擷取那分熱度。

倦意充斥著我的頭腦,合上眼眸俱是無邊無際的溫柔黑暗,將我深深擁抱其中。

那個夜晚之後,展若寒似乎心情大好,經常帶著些軍中的文書要件到我的院子來,晚上在這裡用餐,批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