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了一屋子的凝滯的氣氛。Mark渾身一顫,背後的觸手一瞬間如同過電一樣跟著抖了一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滑膩的聲音猛地收了回去,快得只在空中留下數道殘影。啪,一具慘白的骨骼掉落到了鋪著薄雪的露臺地面上,殘留的血肉砸落一地。

“惡…”蘇嵐終是忍不住伏在地上嘔吐起來,剛才團團的危險和Mark變異的血腥景象讓這個女人短時間內幾度遭受驚嚇,終於承受不住,肚子劇烈的抽痛起來。瑞文驚慌的丟下槍蹲下來剛想要扶起她,蘇嵐就面無血色的暈了過去,留下一地狼籍。

“嵐!!!”瑞文大吼道,他狠狠的抹了把臉,把蘇嵐抱了起來向外衝去。連一句話也來不及說。

“粑粑…嗚嗚…”蘇冉博渾身顫抖的軟在Mark的懷裡,哭得昏昏沉沉的,只嘴裡不停的喊著Mark。剛才的恐怖場景全面超過了他的接受能力,他甚至害怕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

Mark臉色蒼白的抱著糰子,深黑的眼睛幽幽的看著前方,又好像什麼也沒在看。他低頭輕輕的在糰子的頭頂親了一下,然後伸手捏了一下蘇糰子的後頸…抱住安靜昏睡的兒子。

一切都結束了。

已經結束了。

他木然的從衣櫃裡取出大衣,小心的裹住肥團團,然後帶著他下樓。Mark從車庫把車子開出來,車子帶著他和肥團團迅速的消失在小區的馬路盡頭。遠處已經響起了紛亂的腳步聲,發生了這麼大的響動,不可能不驚動小區其他的住戶,相比很快就會有人去別墅檢視了。

瑞文捂著臉坐在醫院的走廊裡。蘇嵐還在接受治療,人是沒事可是孩子不知道怎麼樣。他閉著眼睛感到自己的眼珠子神經質的轉動著,大腦幾乎沒有辦法平靜的想事情——太可怕了…太…讓人不敢置信了。

上帝,那就是、就是所謂的異化體嗎?

Mark就是被那個實驗變成了怪物嗎——那個可怕的怪物?!瑞文喘了口氣,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點上,胡亂的塞進嘴裡。觸手…觸手…是什麼?那麼長,不可能是普通的八腕目或者十腕目…是什麼?!

瑞文幾乎瘋了一樣的在腦袋裡搜尋著…大型的…是…是深海巨章…嗎?他被嘴裡的煙灼了一下,一下子跳了起來。“damnit!!”他臉色極度難看的詛咒著,一邊掏出公民卡按著。操他X的!他忘記Mark家裡那一片狼藉了!?要是有人去那裡發現了什麼——?!

Mark把車子停在了靠近峽谷的地方,這裡原來有一條地下水脈,但是經過環境惡化,地下水脈已經乾涸,演變成巨大的峽谷。這裡才是真正的邊緣地帶,完全的荒蕪。N城完全就像一個雞蛋。最中心甚至連磁懸浮馬路都看不到,到處都是花草樹木,外圍高空架設的國道層層疊疊,而最邊緣,就是峽谷坑道,荒原沙漠。

然而只要透過這裡,又會是另外一個新天地。整個歐洲又是一個被高科技保護的世外桃源,M國,那是更加遙遠的繁榮國度。

可是人們永遠也不會接受異類,無論是在哪裡…可能只有面前的這片荒原,這個峽谷,甚至是無邊無際遭受汙染的海洋,才是異類安居之所。

Mark伏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的彷如已經死去。黑色的車子就像魂靈一樣停留在幽深寂靜迂迴曲折的峽谷邊,幾乎搖搖欲墜般的渺小。呼呼的風聲穿過懸崖,穿過石洞縫隙,發出悽慘的哀鳴——就像無數死去之人的不甘怨恨—————

蘇冉博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醒來的。他揉著自己的眼睛,感到後頸一陣疼痛。

“唔唔——”蘇糰子從副駕駛座上坐起來,驚慌的四處望著。他當然什麼都看不見,車子裡的燈沒有開,且周圍都是深黑無光的環境。“米克…”蘇團團猛地想起昏迷前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