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皇太極磕頭道。

“咚咚咚……”額頭碰撞地磚沉悶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多爾袞帶了一個頭,大家畢竟都是一個爹生的。紛紛磕起頭來。

多爾袞求情,皇太極這個面子不能不給,就說他這個汗位就是他從多爾手裡硬生生地搶來的,他一面給多爾袞爵位賞賜。一邊還防著這個弟弟,當下臉色稍霽道:“本汗也是阿濟格的兄長,他今天咆哮大 殿。本汗這個做哥哥的也有疏於教導之責。但是本汗金口一開。豈能隨意更改,三十鞭子。本汗替阿濟格受一半!”

“大汗!”皇太極這話一出,驚的下面跪著的諸貝勒都站了起來,外邊鞭打之聲也停了下來。

范文程不禁動容,皇太極這是以苦肉之計逼迫諸貝勒不能重提攻明一事,同時也是在立威,讓諸貝勒明白現在誰是大金國之主,絕對的權威,果然好手段呀!

皇太極走下御座,脫下汗服,裸露上身,大聲道:“阿濟格說的 對,本汗的確不配作這個大汗,阿瑪,你在上天看著,孩兒坐上這個汗位之後,對弟弟們疏於教導,以致於讓他犯下今天的大錯,今天當著眾兄弟地面,本汗自己罰自己,來人啦!”

“大汗!”皇太極身邊頓時跪了一圈,范文程也跟著跪下了,誰都不敢抬頭,代善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倒是多爾袞仰面抽泣道:“八哥,弟代兄受過,多爾袞懇請為八哥挨這一半的鞭子!”

“大汗,自古道,刑不上大夫,何況君主乎,大汗還是收回成名 吧!”議政大臣鮑承先跟著道。

“不行,本汗既然說了,就沒有更改的餘地,還不動手!”皇太極朝手拿著鞭子站在自己背後的一名侍衛大聲道。

“大汗,奴才不敢!”後面那侍衛嚇得將手中地馬鞭扔在地上,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廢物!”皇太極怒罵了一句,朝代善道:“二哥,你來!”

代善哪敢,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代善,你下面還有沒有兩個卵子,你還是不是阿瑪的兒子,大金國的巴圖魯?”皇太極罵道。

代善額頭上

下,鞭打大汗,借他一個膽子都不敢。

“不如讓微臣來吧!”范文程突然站了起來道。

頓時遭到所有貝勒王公的反對,范文程臉上波瀾不驚,就這麼站 著。

皇太極從地上撿起馬鞭,走過去交到范文程地手裡,鄭重的道: “憲鬥,不要手下留情!”

“微臣明白。”范文程接過馬鞭俯首道。

皇太極轉身過去,跪在地上的貝勒王公們俱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范文程,有地恨不得用眼神撕碎了他,可無一人敢站起來,就是多爾袞也都是眼神閃爍了幾下,身軀抬起來又下去了,一時間大殿之中地氣氛有些令人窒息,而捱了十五鞭子的阿濟格也讓侍衛們又抬了進來,就趴在皇太極地面前。

范文程手執馬鞭,朝大殿之中跪著的所有貝勒臣子一抱拳,然後衝皇太極道:“範某今天自不量力的給大汗當一次支執鞭之人,奉命而 為,臣打主,那是犯上,所以臣先自請三十鞭刑,等範某完命之後,列位如果有誰願意給範某做執鞭之人,範某毫無怨言!”

“這,憲鬥,你並無過錯,本汗豈能忍心鞭笞於你?”皇太極為難道。

“大汗,臣如果不挨這三十鞭子,請恕臣不能給您當這執鞭之 人!”范文程恭敬的捧者馬鞭過去,卻暗地裡給了皇太極一個眼神,那個是讓他答應的眼神。

皇太極心道,哪有人希望自己挨鞭子抽的,但馬上細細一想就明白范文程用心良苦了,今天大殿之上就他一個人反對攻明,阿濟格被鞭笞一事也多出於他身上,如果不讓他也吃點苦頭,恐怕鬧將起來,難以收拾,那只有君臣同演一場苦肉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