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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果豐韞沒有那個意思,犧牲一個低階小官也不足惜。數月前韓要的兒子失手殺了魏圖的獨子,這恐怕是魏圖要報復了。”
鳳岐久在朝堂,深諳權謀之術,這些朝堂上慣用的伎倆他一眼便能看透。陸長卿不過是隨口說給他,想看看他又什麼見解,沒料到他對此事漫不經心,隨口為陸長卿分析起來,還說得十分透徹。
“韓要和魏圖的兩個兒子可真是不爭氣,聽說是為了一個女人搶一顆夜明珠,才出了人命。不過我倒覺得,也未必不是有人故意挑起這事端。”陸長卿的側臉不禁磨蹭著鳳岐被子下的腿。
鳳岐挪不開腿,無奈的笑著,“朝堂上一向爾虞我詐,或許真是有什麼人從中作梗吧。”
“生兒當像阿蠻這樣的。”他又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說著。
“想你一輩子都不走……”陸長卿仰望著他蒼白的臉和銜笑的唇角,由衷地嘆了口氣。
“不走,阿蠻不想讓我走,我就不走。”鳳岐安撫著他,又別過頭微蹙眉頭咳嗽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快樂啊
☆、第三十八章
陸長卿醒來,第一眼看到了桌上的殘燭。昨夜點起來便忘了吹滅,一夜紅淚,蠟炬成灰。
他發覺自己枕著鳳岐的腿睡了半宿,此刻鳳岐的身子在微微抖動。他抬起頭才看到鳳岐正用袖子壓著口咳嗽。那臉色比他的白髮更加蒼白。
“這麼故意壓著聲音,你是怕……吵醒我?”陸長卿喉中發哽。
鳳岐無聲咳嗽著,蹙眉勉強一笑。這樣隱忍的神情,讓陸長卿的心如同被蜜蜂蟄了一口般疼痛。他抓住鳳岐的手腕,竟不盈一握。
拉開他的手,陸長卿無聲地注視著手帕上的血跡。那血跡有些已經變暗乾涸,有些還是新鮮的,一層疊著一層,觸目驚心。
這個男人,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咳了一夜血,還怕發出聲音擾了他的清夢。
陸長卿忽然想起了當初在鎬京王宮時,這人也是任憑紅蠟燙了滿手,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對自己,彷彿一直就是這麼個態度,縱容得那麼過分。
可自己回報給他的,就是宮中三個月的日夜折磨,一直眼睜睜看著他越來越虛弱,咳血不止……
陸長卿無法再看下去,從床上下去趿著鞋子就想去煎藥,卻被鳳岐拉住了袖子。
“阿蠻,過來。”鳳岐面帶倦意,目光卻溫煦如春風。
陸長卿愣著不動,鳳岐探身按他坐下,自己半跪起來,摸了把篦子替他梳頭。陸長卿幾乎能感覺到鳳岐修長骨感的手指滑過他頭皮的感覺,那種□□從心尖一直竄到後腰。陸長卿這日徹底意識到,鳳岐不管做什麼,對他都有致命的誘惑。就算他們的立場不同,就算他不贊同鳳岐的愚忠和固執,就算因此他與他分別,他也依舊會愛這個人。因為他愛的並不是這個人的信念、善惡、或價值觀,他愛的就是這個人本身。
鳳岐取了簪子,替陸長卿束起頭髮,淡淡銜笑:“這樣精神多了。”
陸長卿哪管精神不精神呢,他出去就翻出草藥親自去煎。煎完藥他捧進來,鳳岐又在咳了。
那咳嗽本是聲嘶力竭,卻又極力壓制,聽得只讓人揪心。尤其是鳳岐這麼多年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強勢姿態,在大周就如同一個不老不死的神話,忽然看到他脆弱衰頹的模樣,更加讓陸長卿心酸。
“來,把藥喝了。”陸長卿吹了吹勺中的湯藥,送到鳳岐嘴邊。
鳳岐聞出了其中味道,笑了一下,“必須喝麼?”
“不喝藥怎麼好?”陸長卿嗔怪道,“必須喝光。”
鳳岐難以察覺地輕嘆了一聲,張開嘴,任陸長卿餵給他。
陸長卿餵了半碗,忽然停住了,面露難色,“鳳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