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染上什麼世紀大病毒,一身髒得沒藥醫。

我很愛乾淨,不與塵蟎、跳蚤為伍,而他更低等,是屬於有害的細菌類,一沾上便皮腐肉爛,不得好死。

“你……”他惱怒的突然攫住我左臂。“別自作聰明,我喜歡聽話的女孩。”

他掐痛我了。“老師,使用暴力是下等人的行為,你抓傷我。”

“叫我阿塞克。”他手勁稍微放鬆,拇指有意無意地搓摸我的肌膚。

“尊師重道是中國人的美德,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豈能對自己的父親造次。”我冷然的斜視著他,一副“尊敬”的模樣。

老爸若聽了我這番言詞,鐵定會由椅子上跌下來,表情一白地大呼妖孽降生,要我儘快恢復“正常”。

傳統與我背道而馳,我家不流行孝道,禮義廉恥當感冒糖漿,非到不得已的地步才會拿出來一用。

勝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阿塞克又使力還將我拉近。“你敢違逆我?”

“不,我是在保護自己免於校園性侵害,我不喜歡被強暴。”面對他噴出的熱氣,我沒有驚只有怒。

他靠我太近了,強大的壓迫感如巨大的網罩住我,骨子裡的傲氣讓我挺直背脊對抗,絕不會因為他的高大面屈居下風。

小豆子也有長成魔藤的一天,蔓纏巨頸同樣致命,不容小鼓。

“好聳動的字眼呀!你們在討論校園之狼嗎,”

一道美麗的身影出現,半嘲諷的燦顏掛著一抹狡黠的談笑,輕而易舉地介入糾葛的亂團中。

她是T大的才女兼校花,左慧文。

“你是怎麼搞的,把自己的處境弄得這麼不堪入目,是聰明用盡變蠢了是不是,真是沒大腦的女人……”

看了一下表,左慧文足足唸了半個小時有餘,平常她一定很少說話,現在一逮到機會就拼命噴口水,人緣不好的高傲女果然有病。醫學名詞是心理殘障症。

不敢露出不耐煩是怕她延長羅羅唆唆的時間,我和她的交情很難說好還是壞,看似交惡其實暗藏玄機,老實說她放不下我。

我們是死對頭也是朋友,她好動,我好靜,兩人的智商都超過一百七,天才型的領袖人物。

再加上形影不離的衣仲文,三人便成了密不可分的鐵三角,她天生雞婆好管閒事,我則獨善其身不問世事,而衣仲文是三人當中最不具分量卻支撐著我們的樑柱。

她惱我欺負衣仲文成性,基於表親的責任感,她自然而然要維護他。

可是她又氣他任我為所欲為,凡事不反對地像忠烈祠的銅像一板一眼發神經,別人的關心往往視而不見,盲目地受我牽引。

矛盾是她的代名詞,她對我和衣仲文真是又愛又恨,改變不了又看不下去,管或不管的掙扎讓她一見到我們就生氣。

其實,我知道一個秘密,左慧文是個刀子豆腐心的濫好人,她連看到小貓由樹上掉下來都會大罵市政府無能,然後對著樹皮吐口水以示不屑。

她很美,是那種豔光四射的智慧型美女,自從她初戀失敗被個爛人甩掉以後,她就不再掩飾自己的聰穎和高智商,以蛻變後的美麗反擊前任男友。

現在那個超級大爛人反而巴著她不放,苦苦地求她再紿他一次機會,甘為裙下臣。

“於問晴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敢再給我打一次哈欠看看,我不信制不了你!”

呃,被抓包了,我該伸手掩住嘴巴才是。“我是要剔牙啦!早餐的火腿卡在牙縫裡。”

“幸福呀?你還有早餐可吃,我連杯白開水都沒瞧見。”幹嘛要管她死活,沒人會記得感激兩字怎麼寫。

“呵呵!你幹嘛要委屈自己……”乾笑聲止於她瞪大的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