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裡,自己的‘女兒’雖然是性子糟糕,可只會在家裡橫,出去遇到稍微強勢一點的人就畏畏縮縮。

可現在,劉小花不止無視她這個做孃的警告不怕死回到小蓬萊來,還敢站在這麼多人面前,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開口說話。這到讓一向沉穩的陳氏有點心裡沒底。見劉小花越說越沒邊,再也忍不住,皺眉道:“阿花!不要胡鬧!這種事只在師長、父母之言。你怎麼能自己插手自己的婚事?”

劉小花到真有些佩服她。‘假裝不是自己親女兒,來達到讓別人認為這個真是她親女兒的目地’這麼曲折的劇情,是得要有多麼高深的演技才能表現得如此到位?而到這個時候,還在垂死掙扎。這是有多麼澎湃的母愛才行?

她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陳氏。真覺得這張臉陌生得很。就好像盯著一個熟悉的字久了,漸漸的卻又覺得這個字好像並不是自己記憶中那個字。

便收回目光,拂了拂袖上不存在的灰,用戲謔的口吻對陳氏說:“阿孃也知道。我就是這樣的性子。畢竟是我的終生大事,說不好就決定我這一輩子跟什麼人相處一世。我想給自己挑個合意的郎君,過過舒坦日子,何錯之有?就是師父也由得我,阿孃又何必阻撓?”

即入了宗門,先得聽從師長的話,然後才是俗世血親。師父宗門大過天。這聽上去雖然無情,可是修仙界千萬年來沿用至今的規矩。

她一句話,幫把陳氏堵得無話可說。也不好再拿‘親人長輩’來壓她。

陳氏被堵了一句,臉色更加難看幾分。不過她已經走到了劉小花面前,背對著國宗的人,壓低了聲音對劉小花道:“你瘋了嗎?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你脫身?你這樣怎麼能脫得了身?”

劉小花這時候卻抬眸一笑,道:“阿孃不來幫我,我到也過得太平著。恐怕阿孃現在是越幫忙,我越是脫不了身吧?阿孃你說對不對?”

陳氏從來沒想過劉小花能看得這麼清楚,一下子就僵住。看著自己面前的少女,竟然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難道她真的知道了?

可她怎麼看,劉小花都是那個劉小花沒錯。

那為什麼,她卻覺得自己面前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好像不再是那個又蠢又自以為是的村裡丫頭了?

一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能這麼些年不動聲色地掩飾得那麼好,連自己都騙過去,她震驚得不能自已。嘴唇微微嗡動:“你……”卻說不出別的話來。表情十分複雜。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她在關鍵時刻坑一把。

陳氏一想到自己曾經的遭遇,想到自己過的那些不見天日的生活,就一陣膽寒。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步自己後塵。

她心中又燃起了一線希望,覺得自己完全是多想了,劉小花怎麼可能想得這麼明白?

“阿孃沒有害你的心。”陳氏拉著劉小花的手,臉上露出悲切之意小聲急道:“你怎麼能這樣曲解我對你的心意?難道是誰在你面前胡說,要離間我們母女嗎?你寧願相信別人,去送死。也不相信自己阿孃?你可記得在村裡,那年沒有吃的,是誰大雪的天跑到山裡去了,為了挖野菜煮給你吃差點被不知道哪裡跑來的異獸咬死?為了養活你,是誰差點凍掉腳,站在山泉裡洗朱果?那年,你抱著我哭,說,阿孃,我以後一定讓你過好日子。哭得多麼傷心難過,你忘記了嗎?阿孃不要你讓我過什麼好日子,阿孃只求你平安。處處為你思量。你卻這樣疑心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