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臉上的白粉掛下來足有半斤,很細很細的一雙小眼,上下在上下的將楊釗打量了一遍:“我說大侄子,你這是幹啥呢?”

“幹啥?俺不就想偷個瓦罐,砸點聲響出來吸引人嘛,你說能幹啥?”楊釗想是這麼想,但話卻不敢這麼說。

來者龐氏,因體重超標,所以小輩背後皆稱其為胖嬸。

“沒啥,就是一個人玩呢,這位,呃……”楊釗實在是不知道眼前這位堪稱“極品”的人物,到底姓甚名誰。

看到楊釗語塞,“極品”大嬸,翹起胡蘿蔔大小的指頭,捏做蘭花狀,點向楊釗的腦門,“哎呦,這三日不見,楊家大郎就把嬸子給忘的一乾二淨了,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那語氣,那眼神,那身段,佛祖他個上帝的,楊釗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猶如雨後春筍,那叫一個層出不窮,胃裡翻騰的楊釗心道,啥也不說了,嘔一個先吧。

堆起僵硬的笑容,楊釗彷佛一瞬間得了心肌梗塞型失語症,他那一片空白的大腦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詞兒,來跟這位自來熟的大嬸套近乎了。

話雖說不出來,但他的本能反應總是比理智意識要快。

不爭氣的肚子一陣轟鳴,咕嚕聲那叫一個響亮,楊釗心頭一嘆:唉,完了,這回丟人丟大發了。

低著頭,楊釗打算破罐子破摔了:笑吧,放心可勁兒的嘲笑吧,俺不在乎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俺是餓了,怎麼著吧?

但是低著頭的楊釗,卻等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所謂的嬸子的笑聲。

心頭疑惑的楊釗剛要抬頭,一個胖的有點過分的手裡攥著一把開元通寶,硬塞了過來。

“極品”大嬸龐氏那尖銳的嗓音也一瞬間響了起來:“大侄子拿著,嬸子請你吃東西,吃完了咱娘倆去雲來賭坊摸兩把?”

賭坊,摸兩把?楊釗還真沒看出來,極品大嬸竟還是個愛賭博的主兒。

抬起頭,楊釗發現這位“極品”嬸子臉上並沒有什麼譏諷憐憫的表情,但楊釗三十來歲的自尊心,還是讓他不好意思伸手接錢。

眼睛在錢和自己的肚子上來回轉了兩遍,楊釗的心裡開始有些底了。白要人家的錢是不行的,但卻可以用這些錢來辦事,完了再還上。

想到這裡,楊釗開口道:“大嬸子,去賭坊,一幫子粗魯漢子大呼小叫也無非輸贏幾個小錢而已,那多沒意思,侄兒這兒倒是有個法子能賺不少,保管您叫好,不知嬸子……”

低眉順眼的楊釗,丟擲這樣的提議,對於龐氏這種有錢有閒的人,自是不愁她不上鉤。

“哎呦,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前番大侄子一聽這賭坊二字,就跟貓兒見了腥似得,今兒怎就耐得住了?這奴家倒要聽聽,大侄子有甚子招數。”將一把開元通寶直接塞進楊釗的懷裡,龐氏一臉我為八卦狂的樣子湊了過去,等待楊釗下文。

感覺到懷裡一把銅錢的重量,楊釗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位嬸子只是給錢,並沒有趁機吃他那未成年小身板的豆腐。

訕笑了一下,楊釗道:“嬸子,具體要幹啥,小釗我先賣個關子,嬸子跟我來便是。”

說完楊釗便當先前頭帶路,離此不遠就是一家書坊,三百來米的距離楊釗走的那叫一個輕快。

但是體重二百以上的龐氏就可憐了點,顛著小碎步的大腳濺起了一路灰塵,作為人型坦克車級別的存在,這位嬸子的分量十足。

當先幾步走到書坊內,楊釗堆起笑臉,道:“掌櫃的,給來張裁好的白紙,五分寬二尺長即可。”

老掌櫃一襲青色長衫,人瘦的跟臘月裡的刺槐樹似得,下巴上的山羊鬍微翹著,一雙眼睛不大,卻蘊含精光。

坐在櫃檯後面的老傢伙抬眼看看一個小孩子來了,懶洋洋的瞄了一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