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主卻又知進退的性子已經被歷代君王所認可,嚴家也保了幾代的太平。

先帝時候嚴家又有過從龍之功,便是如今的官家不看丹書鐵券的份上,就單看嚴家保先帝登基的情份都得以嚴家從優。

武將世家和那些清貴的文人世家到底不同,文人治世雖也功勞甚大,但到底不如武將世家能夠在亂世中立下天大的功勳,相比較起來,還是武將容易征戰天下更容易被人傳唱,雖然現在太平盛世,可嚴家幾輩子男兒沙場征戰的功勞卻也不是那麼容易抹煞的。

李鸞兒倒是不知道嚴家竟然還有丹書鐵券的存在,聽嚴承悅跟她說起之後愣了半晌。

嚴承悅笑著抱緊她:“你知道便是了,莫說出去,太祖當初賜下丹書鐵券的時候並沒有張揚,除了當年的老祖宗便是歷代家主知道,老祖宗的意思便是為怕兒孫不肖瞞了這事,不願意叫兒孫仗著那免死金牌胡作非為。”

李鸞兒理解的點點頭:“這個我明白,如果嚴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自家藏了免死金牌,說不得就有人要作死了,倒不如將這事瞞下來,叫兒孫們也有個怕性。”

“只是?”李鸞兒捏了捏嚴承悅的麵皮子:“你又如何得知?”

一句話問出嚴承悅只剩苦笑了:“當初祖爺嫌棄父親和叔父幾人無能,又見我自小聰慧什麼都能學成,便想隔過父親那一輩的人將家主的位子傳給我,所以除去盡心教導之外,便告訴了我這件事情,哪裡知道後來我竟跌落馬下落下殘疾。”

李鸞兒目光不由的又關注到嚴承悅的腿上,她知道嚴承悅的斷腿是他一輩子的傷痛,見他滿臉苦意,一隻手緊抓著腿上的衣料,不由的也有幾分傷痛。

回握住嚴承悅的手,李鸞兒靜靜依在他胸前,過了許久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相公,總歸有一日我能治好你的腿,到時候你若想做治世能臣我便助你青雲直上,你若想做武將征戰沙場,我與你做先鋒開山架橋,總歸不能叫你胸中志向不得伸展。”

李鸞兒這話說的情直意切且擲地有聲,雖然嚴承悅不信李鸞兒能將自己的腿治好,可也感於她這片直心,默默的抱了她:“娘子的厚愛我心領了,只我這腿怕是不成的,我也知娘子不是那等終生辦於後宅的婦人,娘子也有意伸展志向,更愛沙場征伐,等咱家四個小子再長一歲,我便在家裡看守宅院教導兒子,娘子可去邊關殺敵,一展心胸。”

這一句話叫李鸞兒感動的什麼似的。

不說是古代,便是現代又有幾個男人願意自己在家帶孩子做家務,毫無保留的支援自己妻子去做事業的?嚴承悅能夠這樣說這樣想,足見他對李鸞兒有多重視,對李鸞兒的愛意有多深。深到可以拋下男兒的尊嚴,不顧別人的指點,硬是支援李鸞兒拋頭露面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說起來,李鸞兒若單是為了自己倒真不樂意跑到千里之外去叫嚴承悅承受京中的流言蜚語,可她想到嚴承悅的腿,想到她那今年一直停留沒有長進的精神力,再想到去年進宮救駕之時砍殺流民而迅速增長了的精神力。便把什麼話都嚥了下去。

李鸞兒想著不管怎樣且先去沙場上走一遭。將自己的精神力提升到五級,將嚴承悅的腿治好再說,任何的事情都沒有嚴承悅能夠過正常人的生活來得重要。

“好。”李鸞兒咬牙笑了一聲:“我原也打算捱過年等到春盡之時就去北邊的。即是相公天大志願不能得伸,為妻便代你征伐天下封狼居胥。”

嚴承悅輕輕笑了起來,伸手將李鸞兒有些散亂的頭髮攏到耳後,在她額上輕吻一下:“小生在這裡先謝過娘子。”

宮中西六宮的當陽殿旁邊有一個小小的院子。這院子雖小可卻五臟俱全,三間正房不大收拾的很是乾淨。裡邊的擺設比任何的宮妃也不差,左右廂房也都齊全,裡邊住的許多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