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特意將她的外祖母和舅母與老孃安置在一起,她和明秀則與明香睡一間屋。

找了個藉口出屋,楚雁回施了輕功便躍到自家的屋頂,剛趴下,一人躍了上來,沒一會,再一人躍了上來,然後很自覺的在她的左右趴好。

楚雁回左看看賀連決,又看看阮二,只覺得肌肉狠狠的抽出著。

特麼的,男人怎麼也愛聽牆角?

下方,阮氏特意將老侯夫人和蔡氏睡的地方鋪了厚厚的褥子,她們睡慣了木榻再睡土炕,難免不習慣。

老侯夫人看著忙碌中的女兒,視線突然就滑到她那比起她這個快六十的老太婆還粗糙的手,心裡疼極了,“青兒,有些話娘憋了快一天了,這心裡是不問不快啊。”

阮氏的手頓了一下便又忙活起來,“娘,女兒知道你要問什麼,可是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能不能不問了?”

“呼!”老侯夫人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丟下一記重磅炸彈,“青兒你知道嗎?楚荊南還活著!”

猶如驚天霹靂,劈得阮氏的身體頓時血液逆流,五臟六腑翻滾,她機械的轉身看著自己的老孃,神情木然的搖著頭,“娘,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老侯夫人不想隱瞞她,“青兒,是真的!”

“啊,噗!”阮氏覺得喉嚨一陣腥甜,一口老血忍不住吐了出來,然後腳下一軟便向地上倒去,整個人沒了知覺。

“青兒!”

“小姑!”

老侯夫人與蔡氏同時撲向她將她扶住,將她平放在炕上。

屋頂上,楚雁回弓起身來就要下去,被賀連決給壓住,迎上她望來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小回,遲早都要經歷這一關的,她只是氣急攻心而已,外祖母和大舅母在,岳母不會有事的。”

楚雁回咬了咬唇,再次趴了下去。

“青兒,青兒。”老侯夫人一邊喚著阮氏的名字一邊掐著她的人中,沒一會兒,她便悠悠的醒轉過來。

阮氏一骨碌從炕上坐起來,激動的問道:“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都說他死了啊!”

老侯夫人看著阮氏又憐又痛,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握著她的雙手道:“青兒,你爹和楚荊南去查了,是有人買通斥候,謊報軍情啊!”

“娘,我這心裡好痛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嗚嗚嗚……”阮氏放聲慟哭起來。

要不是賀連決和阮二雙雙拉住楚雁回,阮氏淒厲的哭聲讓屋頂上的她險些又呆不住了。

老侯夫人和蔡氏沒有去安慰她,也沒有去勸,她們深知,她這樣發洩出來比悶在心裡要好多了。

許是哭夠了,阮氏抹了把淚,恨恨的道:“定是老溫氏和溫宜蘭想我離開設下的計,可恨她們竟把荊南的死怪在我和回兒的頭上,說我們剋死了他啊!”

剋夫克父!

楚雁回雙手緊握成拳,為了趕她母女離開,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老溫氏、溫宜蘭,我楚雁回記住你們了!

老侯夫人和蔡氏相視冷然,“青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你嫁給楚荊南,為何他又同時娶了溫宜蘭?這些事放在娘心裡十幾年了,始終不得解,娘這心裡真是憋悶得慌啊!”

阮氏吸著鼻子,似乎心裡想要發洩也似乎是想通了,穩了穩情緒道:“是老溫氏逼迫荊南,如果不答應同時迎娶溫宜蘭為平妻,就不許我進門,那時我、我已經懷了回兒,無奈之下,荊南就答應了娶她。”

楚雁回聽得火冒三丈,那個老溫氏簡直不是個東西,人家兩人兩情相悅,她非要弄一個人來插進他們中間,特麼的算什麼事?還有那個溫宜蘭非要做小三,也忒不要臉了。

“所幸荊南對我一往情深,在府中有他護著倒也相安無事。只是我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