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時間的限制,可以使人回到過去。”

博新苦笑著:“是的,這一點,我也不得不承認,那天晚上,你們在討論著科學幻想小說的題材,講到了宇宙間的一切,不斷在擴張的事,我的心情如何,你可想而知。”

我點頭,表示明白他那時的心情。

博新又道:“我知道我叔叔在前一天離去,所以我一時衝動,就帶你上三樓去看那可怕的變化,但事後,我卻十分後悔,因為那實在是極其駭人聽聞的事,絕不能公開。”

我自然也可以想像得出,像那樣的事,如果公開的話,會引起甚麼樣的混亂。

人類的知識是漸進的,一點一點在進步,雖然進步的幅度愈來愈快,但仍然不是躍進的,而博新的叔叔,卻超越了人類的知識不知多少年,他會被人目為瘋子,甚至被人目為妖巫!博新又道:“恰好,那天晚上,你走了之後不久,我叔叔就回來了,我將你的事和他說了一遍,他和我合力,將書房和儲物室對調,我們自然沒有進行得那麼快,你第一次偷進來的時候,我叔叔是知道的,他幾乎想將事實告訴你,你看到他曾伏在桌上寫字,是不是?但是他卻不知該如何下筆才好,是以終於又沒有寫,而你所得到的,自然不是那細菌大小的狐狸。”

我點了點頭,我自然記得那天晚上的情形。

博新繼續道:“當你又一次前來時,對調工作已經完成,所以你查不出甚麼來了!”

他講到這裡,靜了很久,我也好一會不說話。

我們一直維持著沉寂,足足有十分鐘之久,我才忍不住問道:“博新,你還沒有說出最主要的一點,為甚麼你殺死了他?”

博新的身子,陡地一震,他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十分怪異。

他笑了好一會,才道:“為甚麼?你知道為了甚麼?那天晚上,他忽然對我說:‘博新,我已經找到關鍵的所在了,你可要試試回到昨天去?’一聽到這句話,我實在沒有法子控制自己,我雙手突然伸出,緊緊地扼住他的頸,直到將他扼死,然後,我放了一把火,燒了屋子,逃走了!”

我呆了半晌,在聽得博新那樣說之後,我呆住了,實在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我心中在責備博新,他竟沒有勇氣去試一試回到昨天去,那是多麼有趣的事,但是我立即又自已問自己:我有這勇氣麼?那要冒每天縮小一半的危險!

博新站了起來,嘆了一聲:“我要走了!”

我望著他,他殺了一個人,這是他自己也承認的事,他殺的是一個“超人”。我想不出有甚麼名詞比“超人”這個字眼更好的稱呼,因為他的叔叔,本來就是一個超時代的人。

一個超時代的人,生存在這個時代中,對他本身而言,當然不是福,但是對於這個時代而言,又何嘗是福?博新殺了他,可能是一件好事!

我心中亂到了極點,我並沒有挽留他,直到他走出門口,我才突然叫了他一聲。

博新停了下來,我道:“你準備到哪裡去?”

博新苦笑著:“我也不知道該躲到甚麼地方去,但是世界大得很,總有可以供我躲藏的地方,我總還不至於要躲到昨天去!”

我沒有再說甚麼,博新拉開門,這時,我才看到,外面又已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我想叫博新拿回他的雨衣,但是我卻只想了一想,並沒有說出來,而博新已經冒著雨走遠了。

雨從門中撇進來,我又趕到了門口,站了一會,才關上了門,回到了屋中。

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見過博新。

若干時日之後,我和一位天文學家,談起宇宙擴充套件的問題,這位天文學家說:“有一派天文學家的意見是,宇宙中所有的星體,正以極高的速度,在離開太陽系,這一派的理論,可以說是宇宙擴充套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