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看你擺臭臉?當即說:“今天我跟朋友出去玩,你早點休息吧,別給我打電話了。”

想到口中的那個‘朋友’,陳半肖心中一動,不由低下了頭。

邢應苔應了。他心情糟糕,也沒想吃飯,就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等外面變得一片漆黑,邢應苔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這一起身,他才發現家裡的貓正趴在自己的腿上,蜷著身子,似乎已經睡著了。

邢應苔微覺寂寞的心情頓時有所好轉,他輕輕把貓放到地上,摸黑回到房間。

那貓嗷的一聲,悄聲跟了過去。

邢應苔沒開燈,他脫了衣服,拆開被子,就躺到床上。

良久無聲。

蹲在地上的貓覺得邢應苔應該是睡著了,於是它弓身一越,輕巧地跳到床上。

如同穿越危險火線,那貓躡手躡腳的,一步一步,先用前爪探探有沒有碰到邢應苔的身體,再小心地踩實。

它費了很長時間,才挪到邢應苔的枕邊,小貓呼吸很輕,扭過頭看邢應苔的臉。它以為他肯定睡著了,剛要閉眼時,邢應苔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溫暖的手心摸了頭。

“你怎麼上來了?”是低沉又沙啞的聲音,邢應苔搖搖頭,似乎不太贊同這貓的做法,但他很快又自言自語地說,“算了,既然洗過澡,就在這裡吧。”

他大概是想到小貓那用紙盒湊活的簡陋貓窩。和邢應苔的床比起來,當然是床上比較好了。

那貓張開口,叫了一聲,悄悄湊近像是要安慰他一樣。但這貓儘管洗了幾次藥浴,身上的毛還是雜亂粗糙,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它踟躕一陣,只臥在邢應苔枕邊,把兩隻前爪塞到胸下。

邢應苔的父母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幾次打電話讓他再好好考慮清楚。

邢應苔態度堅決,即使被父母厲聲呵斥、委屈哀求,也沒有妥協。邢家父母沒有辦法,他們不能因為這種事和邢應苔翻臉,最後只好妥協。

“你……你……”邢媽媽氣得快要暈過去,但想到當初崇善和邢應苔鬧成那樣,脫口而出的責罵化成一聲嘆息。

邢應苔工作忙學習也忙,照顧自己都夠嗆,更沒時間照顧寵物了。他想週末上課時可以問問自己的學生,看看他們中有沒有想養貓的。

晚上吃飯時他還和陳半肖提起送貓走的事,陳半肖有些驚訝,問:“你不養?你不養還抱回家?”

“……所以我跟你說了,是它自己來的。那天我去……去崇善的家,看見它。”邢應苔指指蹲在自己腿上的貓,道,“第二天晚上它就抓咱們寢室的門了。”

陳半肖一愣,隨即笑了:“送上門來求包養啊,哪裡有這樣巧的事?”

邢應苔低頭看著閉目養神的貓,喃喃道:“有緣吧。”

陳半肖也順勢看了那貓一眼,話沒說出來,心中卻想:這樣醜的貓,哪裡有人要呢?

次日邢應苔去做兼職,課間休息的鈴聲打起,睏倦的高三生紛紛向前欲躺倒在課桌上。邢應苔不放麥克風,而是道:“我說一句廢話。”

聞言,那些趴在課桌上的學生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起的訊息一般,迅速爬起,眼中露出驚喜的神情,從鼻腔中發出‘嗯?’的一聲。

邢應苔摸摸鼻子,說:“不好意思,你們有沒有人想養貓?”

“什麼貓呀?”

“就是小野貓。打過針,但沒有絕育。性格很好。”說了這句後,邢應苔猶豫了一下,又繼續道,“也很安靜。”

這話說得更心虛,邢應苔不由自主想起剛遇到家裡那隻貓時,它在門外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十幾歲的少年,當然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他們興高采烈地跟邢應苔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