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立時大變,她沒料到白希珍這麼遠也能聽到她說話。急道:“沒有,沒有,徒兒怎敢說師孃的壞話。”恨恨地看了眼谷昭,急忙返身走出車外。見師孃沒有再追究的意思,稍稍寬心。這師徒三人加上谷昭師兄妹一共僱了兩輛馬車。白希珍和惡魔陀加上紅泠在前面包廂,而惡羅剎和谷昭還有個車伕在後面,二車相距三丈左右。谷昭醒來後,不知紅泠現下情況,十分憂急。想找個人問問,可車裡只有惡羅剎,正思量著怎麼開口。這時,惡羅剎道:“師孃,那個騷蹄子還在跟著咱們,依我看殺了算了。”

谷昭聞言已經急忙從車廂縫隙往後看,隱約看打百丈開外,遠遠有輛馬車跟在後面。谷昭心道,難道是白醫官?但又一想,不能吧,她救了紅泠,我幫她報了仇,互不虧欠,她萬萬沒有冒險跟來的道理。

這時,白希珍道:“都老大不小的了,就知道打打殺殺的,那樣一個弱質女流,殺她又能有何威風不成?”

惡羅剎道:“可是,徒兒已經警告她好幾次了,她一副痴樣讓人好不煩悶。”說罷,又瞪視了眼谷昭。谷昭這回明白了,老臉霎時飄過一朵紅雲。

惡羅剎瞧得仔細。戲虐道:“喲,我這乖弟弟也知道害羞啊,你可真是迷死人不償命呢。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風流瀟灑公子哥呢?你瞧瞧你,鬍子滿臉,邋里邋遢,蓬頭垢面……”谷昭接道:“衣衫襤褸,灰頭土臉,歪脖瘸腿。”

惡羅剎聽他說瘸腿,不由看了眼谷昭的瘸腿,那可是她的傑作,冷哼一聲,扭頭不理。這時,前面馬車停下。白希珍道:“三丫頭,你把她叫過來,我跟她好好說說。她若是再不聽,可就休怪師孃翻臉無情。”

白希珍聞言向後躍去,谷昭想起遇到白希珍以來種種。心道,三噁心狠手辣,沒想到她們的師孃反倒並不兇惡,紅泠跟她一車,谷昭心裡略微寬心。

不一時,後面馬車趕上來。車伕一帶絲韁。從馬車上走下小翠,谷昭心裡咯噔一下。暗道,白姑娘啊,你為何這麼做?

果然,白歆怡緊隨其後下了車,在惡羅剎呵斥下,倆人戰戰兢兢地走到白希珍面前。白希珍看了眼二女,見二女弱不禁風的嬌弱模樣,不忍惡語相向,輕聲責問道:“你這兩個丫頭,不是說過幾次了,不許再跟來。難道,非要殺了你們不成?”

二女知道這些人的毒辣,醫館十幾個家丁,上來便被二惡殺了個乾淨。小翠一時驚懼至極,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白歆怡一咬嘴唇,強撐道:“老……老人家,你們走你們的便是,我……我們也是……去京城。”

惡羅剎喝道:“胡說。”說罷,提掌上前。嚇得白歆怡雙手掩面,抖成一團。惡魔陀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白希珍瞪了惡魔陀一眼,惡魔陀急忙閉嘴,不敢再作聲。白希珍道:“行了,你這丫頭在我老人家面前就別裝了,你是捨不得情郎吧?”

白歆怡放下手,臉上已然紅通通一片,螓首低垂。這時,谷昭在車廂內急道:“老前輩,讓在下勸勸她。”

白希珍點頭道:“好吧,去跟你的情郎作別吧。”

白歆怡蓮步輕移,來到谷昭車廂前,二人隔著車窗。谷昭從車窗縫隙中看到白歆怡垂首捉著衣角,樣子頗為扭捏。

谷昭道:“白……歆怡姑娘,谷某此刻身陷囫圇,九死一生,姑娘速速離去吧,這些人心狠手辣,你能活到此刻已是幸運了。”

白希珍怒道,“臭小子胡說什麼呢?”惡羅剎格格嬌笑。

谷昭忙道:“當然了,若不是白前輩的心腸比她那倆徒弟好的實在太多,此刻你我都沒命了。”

惡羅剎哼了聲。

白希珍沒再作聲,而白歆怡只是低頭不語。這時,小翠也過來拉白歆怡帶著哭腔道:“小姐,咱們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好怕她們,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