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個屁,敢給老孃下命令,我還就偏偏不聽他的。”轉首輕輕把紅泠身上的被子往上蓋了蓋。道:“這丫頭挺可人的,師孃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想起了你師妹。”說罷,目光逐漸迷離,渾然穿透浩瀚宇宙,遠遠見到一個紅衣少女在向自己招手。惡羅剎急道:“師孃,不要想了,身體重要。”

白希珍面色悲慼,朝她擺擺手,惡羅剎只得站起躍回谷昭的馬車。白希珍兀自發呆,眼中流出兩行淚水。

惡羅剎回到谷昭身旁坐下,對谷昭悄聲道:“哼,別以為我會感謝你,咱倆的事兒沒完。”

谷昭道:“不勞大姐感謝,只要你告訴兄弟我那師妹怎樣了?”

惡羅剎道:“好得很,比你我舒坦多了。”

谷昭喜道:“聽白前輩的意思,你還有個師妹?”

阿羅剎一驚,一把抓住谷昭,一試之下知道他穴道並未解開,方寬心道:“你好長的耳朵啊,沒有內力能聽的這麼遠。”她不知道谷昭會“靜耳術”,車內任何動靜也沒逃過谷昭的耳朵。谷昭笑道:“兄弟別無長處,就是有雙順風耳。”

惡羅剎端詳谷昭笑道:“其實,姐姐還真有點佩服你的臨危不懼。好吧,我告訴你。”於是,惡羅剎便將音量壓到最低,悄悄講給谷昭。原來,白希珍年輕時曾遭過惡霸凌辱,多虧金冶子路過相救。後來二人一見鍾情,締結良緣。不久,白希珍發現懷了那惡霸的種,羞憤之下,便服藥將胎兒打去,卻因此落下病根。此後的十餘年中多次墮胎,直到不惑之年時才順利誕下一名女嬰。夫妻二人晚年得女自是不勝歡喜,取名為金歡,視若掌上明珠。金冶子一生痴迷武道,並未再娶。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金歡成長過程並不順利。受到墮胎藥影響,金歡生下來時只有四斤多一點,日後體質孱弱、百病纏身,全靠金冶子日日渡以內力勉強維持,到十六歲時,終於不治撒手人寰,金冶子和白希珍痛不欲生。一怒之下,夫妻二人將當年賣給她們墮胎藥的人全家滅門。氣雖出了,可此生再也不能有天倫之樂。

白希珍隨倆徒弟闖入白醫官屋內,乍一看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紅泠時,一顆心就繃了起來。當她看清紅泠的容貌時,幾乎忘了此行的目的,一時間老淚橫流,抓住紅泠的手就不想離開。快二十年了,金歡最是喜愛紅色,死前也是身著一身紅衣,一如紅泠般靜靜地臥在床上,甚至臉上的憔悴紋理都如出一轍。

紅泠和金歡難道真的就那麼相像嗎?其實,是時間沖淡了白希珍的記憶,那年月又沒照片,已經死去了近二十年的人的音容笑貌哪能記得那麼清楚。只不過白希珍是越看越像,而紅泠跟金歡死時的年齡,都是女人的花季。此刻紅泠哪怕只有一半的相似,就足以喚起思女心切的慈母的悲切情懷了。那一瞬間,白希珍心裡有了主意。她一探紅泠脈搏,心道:活該遇見我,是這孩子的造化也是我的造化。金歡是我給了她生命,而眼前這丫頭也只有我才能給她再生,這是老天變著法子讓我母女在二十年後重逢啊。想到此,白希珍默默感謝上蒼。並在收服谷昭之後就開始全力以赴著手治療紅泠。

谷昭聽完惡羅剎講解完,頓時心花怒放,知道師妹有救了。道:“你師孃真的有把握治癒紅泠嗎?南海蠍子毒好生厲害,連白醫官都無法治癒。”

惡羅剎冷哼道:“論傳統醫術我們自然不行,可是施毒解毒,老孃的本領便是天下第二,第一就是我師孃。區區南海蠍子毒算得了什麼,跟弟弟你中的毒差得太遠了。”說罷,看了眼谷昭的瘸腿。又道:“這‘刻骨銘心’毒,是姐姐偶然間得到的,就連我也沒破解的辦法,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帶著毒死,還可以趨避蛆蟲。”

谷昭笑道:“那是,若有個豺狼虎豹的想吃我,還得給兄弟我陪葬,豈不有趣得緊?”惡羅剎被他這句逗樂了,咯咯笑個不停。谷昭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