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過去的事情總是一面清晰的鏡子,我們總能從這面鏡子裡面瞧出許多東西,若是能夠得到一些對自己有用的啟示,那就是最大的收穫。

曾國藩和左宗棠兩人都是歷史有名的人物,都是舉足輕重的晚晴重臣,可是縱然就算兩個人才幹相等,氣魄相當,也因為一些不同生出分歧,以至留下不可輕易調和的矛盾,這裡面自然還有其他許多原因,不過與這兩個人的脾xìng和見解差別還是有很大關係。

如果說曾國藩這時候經過多年官場歷練,已經是在現實中行走的集大成者,那麼左宗棠相比還多少有些當初少年時候懷有的理念和脾xìng,算是一個鏗鏘少年行了。

曾國藩覺得左宗棠有些固執可笑,而左宗棠也覺得曾國藩有些jiān猾難測,兩人各有想法。

曾國藩的確多變善變,但不能因此就簡單說他做人比左宗棠差,甚至比左宗棠懦弱,不過縱覽其一生,他雖然成功鎮壓太平天國起義維護了清朝統治,發揮出舉足輕重的作用,開創漢人掌權的時代,卻只為保持自己權勢利益,維護自己的官僚地位,相比較還是有些缺乏了左宗棠的開拓進取之心。

可是,左宗棠若沒有當初他的賞識提拔,也恐怕難以輕易發跡,到底還是沾了曾國藩的光,這裡面的功過是非,也只有讓後人自己去評價了。

不管如何,這兩個人一生都為了自己的追求奮鬥,歷經風雲變化並未輕易放棄,之間的恩怨糾葛,博弈較量成為次要,對於他們兩人來說能夠做到沒有輕易放棄這一點,或許也算人生足矣。

此時左宗棠還未真正出道,不過多年在低層的處世也鍛煉出他一身的硬骨錚氣,他一方面是瞧上了李觀魚的武功高強,另一方面是欣賞對方身上的這股俠客硬骨氣質和自己有些相近,另眼相看起來,便力求定要將這人招攬到自己手下,是以李觀魚雖然拒絕了他的邀請,他還是並不死心。

李觀魚見左宗棠這般重視自己,自然心裡十分感謝,便說道:“昨晚是我們主動告辭離開府上,不怪左大人不收留,何況臨行時左大人還特意贈送我們金銀厚禮,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左大人對我的這番厚情,該當是我感謝他才對。在下這裡謝過了,還請方兄轉告給左大人我的心意。”

“誒,左大人既然對你這般好意,你又何必一直拒絕?”

方百誠聽他這麼說,臉上一笑,接著道:“既然在這裡相遇,我說什麼也得相陪你一路,你們兩人這是打算要去哪裡,我正好帶兵相送你們一程。”

李觀魚見他要相送自己,不願再留人情意,便伸手答謝,“多謝方兄的好意,我們兩人本來無所行蹤,天下各處就是信步閒走,實在用不著方兄帶這麼多人一路相送,還請方兄帶人回去,只將我的這番謝意轉告給左宗棠大人就是。”

“觀魚兄,你這麼說那就是見外了!”方百誠在馬上道:“那怎麼成,我既然奉了左大人之命來這裡尋到你,說什麼也要相送你們兩人一程,哪裡還有到了這裡再回去的道理。憑著你和左大人的相識交情,這點區區小事算得了什麼,若是瞧得起咱們,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這個···”

李觀魚料不到對方執意要送自己,若是再強行推卻,倒是顯得自己失禮了,他明白這個方百誠絕不會沒有理由帶兵前來尋找自己,定然是奉了左宗棠之命前來專門相尋,若是自己不答應,對方恐怕也不會輕易離去,想了想,便只好點點頭答應,無奈一笑道:“既是左大人這般熱情厚愛,我也不能推辭了。”

“這就對了麼,依咱們昨晚在府上相聚一場,這般相識交情,你又何用顧忌推辭。”

方百誠十分高興,嘿嘿一笑,立即轉頭吩咐手下:“來人,快備兩匹好馬上來。”他身後的清兵聽完不敢怠慢,立即便有兵丁牽著兩匹馬走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