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魚在湘軍的前途只怕沒什麼希望了。

他微微又一躬身,開口道:“大人放心,屬下既然能招撫此人就必當確定這人身份,下官敢向大人擔保,這人只是個江湖武林人,絕對和太平天國沒有什麼關係!”

“只是個江湖武林人?哼,我瞧著不像。”

李續賓在旁聽到,冷哼一聲,怒聲道:“既然只是個江湖人,為何卻來這裡阻擋我下令殺太平賊兵?”

李觀魚瞧向他,卻質問道:“這些人雖然以前是太平兵,可是現在已經投降,自古軍戰不輕易殺降兵,為何還要被你全部殺死?”

李續賓滿臉慍怒,瞪視向他:“這些人都是太平賊寇,天生造反作亂,殺光才能消除後患,當rì羅澤南大人戰死在武昌城下,這些人個個都有份,現在我要全殺了他們報仇,你一人還敢幹涉我不成?老子在湘軍打仗多年,最瞧不起的就是太平長毛賊和你們這些江湖人,瞧在左大人面上,我先不跟你計較,趕緊給我滾回到一旁,省得我手下的兵待會兒斬殺太平賊軍的時候將你也一起斬了!”

他威脅李觀魚一方面是懶得搭理他,另一方面因為多少瞧這人和左宗棠有些關係,不便直接出手殺他,先給對方一個臺階下。

李觀魚見他出言強橫之極,不怒發笑,站在那裡,青衫微擺,一笑道:“大人,你說讓我滾回人群我就滾回人群,只是怎麼個滾法?無人示範,小人倒是不會。”

“嗯?什麼?”李續賓反應過來,頓時更是大怒,火冒三丈,他生xìng驕悍強橫,平時誰敢輕易招惹他,如今在整個全場湘軍面前見李觀魚竟敢戲言自己,哪裡還能忍耐得住,雙目圓瞪,身上殺氣冒出,怒喝道:“混蛋,你非要找死不成!”當下,兩腿一夾馬腹,手中大槍抬起,二寸長的粗壯尖銳槍尖就帶著呼嘯勁風,猶如戰場殺敵一般催馬刺來。

左宗棠見了,微微一驚。

李續賓武力jīng強,這一刺殺勁道強猛,帶著兇狠,一般人少有能輕易抵擋,眼看李觀魚還穩當當站在原地不動,非得被這一槍刺成透明窟窿不成。

哪料到,李觀魚站在原地就是動也不動。

李續賓騎馬奔近,眼見這人不閃不躲有些奇怪,可是驀然間,也不知對方如何出手,等他催馬奔到近前的時候一道白sè劍光閃動,這道劍光來勢雖然輕飄卻速度絲毫不次於槍尖的攻擊速度,後發卻先至,同樣帶著無匹勁力,咣的一聲刺耳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飛到天上。李續賓手腕震動,心底一驚,催動馬匹後撤,注目一瞧更是大驚,原來自己手中這柄由jīng鐵鑄造的大槍尖頭已經被人削掉了一截,二寸槍頭變成了一寸,缺口平平整整,好似被整齊地割斷。

胡林翼和左宗棠沒有瞧清楚,只是見到場上兩人剛一接觸,李續賓騎馬上前刺擊就被人一招逼退。

李續賓催馬退開一段距離,隱隱面sè變動,他和李觀魚親自交手,只經過剛才一招交手就知道對方武功絕對不低,看來眼前這個江湖人倒是有些真本領,不可小瞧,先前的狂放囂張氣焰頓時消解了許多,變得謹慎起來。

胡林翼坐在那裡,剛才見他和李續賓一招打成平手,武藝少有,臉sè並不顯得難看,反而有些欣賞,倒是有興趣再瞧瞧兩人如何交手。

李續賓自認是湘軍第一勇將,戰場廝殺少遇敵手,剛才一擊不成還想衝殺上去,可是手中的槍尖被對方一劍削斷無法繼續相鬥,今rì在湘軍面前不能取勝這個江湖武林人,自己的名號豈不是要受到影響,瞧向李觀魚,神情冷峻,一伸手大聲喝問:“你究竟是什麼人?敢用兵刃襲擊我,是想在這裡造反麼?”

李觀魚亮出寶劍,聽了問話,瞧向他輕輕一笑:“大人,剛才大家都瞧得清楚明白,明明是你一聲不響先騎馬向我殺來,我被迫自衛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