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在世間跟人隨波逐流,並未有什麼故意想得罪大人的地方,若是有所言語不周,還望大人不必介意跟小人一般見識。”

“一般見識?”

曾國藩呆在那裡,稍稍停頓,不怒反笑。

他忽然嘿地一笑盯視向李觀魚,嘴角似乎有些意味,“嘿嘿,隨波逐流,你這麼說就是覺得跟著我是趟了渾水,倒是有意思。”

李觀魚知道自己這番話勢必惹惱了曾國藩,可是他經過剛才一番思慮已經厭倦兵戈殺戮,便開始萌生退意,既不願加入太平天國更不願跟隨清廷官府,雙方的爭鬥zì yóu他們去,自己激流回身,zì yóu自在,不去攙和這些事就是。

他想的雖然簡單,可是曾國藩現在豈能輕易放過他,見他不肯歸服自己,輕哼一笑,冷然道:“你殺我手下心腹和不少清廷侍衛,又跟隨太平賊寇造反不軌,今rì你來這裡若不說清楚為何輕易殺了我手下人盧天焦,我斷然不會繞過你,你說是為報仇,可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肯在這裡認錯?”

曾國藩說這些話的時候,渾身無形之中已經帶著一股肅冷,對他頗具壓力。

李觀魚見他故意為難自己,臉上一笑,站在那裡,抬起頭來,嘴角也帶些意味,跟著說道:“人生在世,誰能說自己做的事就是天經地義,誰能沒有一點愛恨心魔,誰敢說自己生來就沒有一點點過錯。大人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沒有說報仇殺人就是對的,小人以前受師門教導認為世間仁義俠道才為重,也不敢這麼肆無忌憚,我只不過說這件事是我該做的,他殺我師父,我必殺他報仇,這一點我在誰面前也不會認錯!我若不殺他,那就錯了!”

曾國藩聽到這裡,目光驟然一動,手指抖了一下。

盧天焦為曾國藩所用,不僅為其誅殺太平天國人,恐怕暗地裡還不知殺過多少其他人,曾國藩利用盧天焦的武功為自己剷除太平天國敵人和官場異己,盧天焦利用曾國藩的權勢為自己誅殺江湖宿敵和對手,官武勾結,兩人究竟做了多少惡事,這一點也只有曾國藩自己知曉。李觀魚說盧天焦為非作歹,那至少在這裡面也有曾國藩為其提供庇護縱容其行兇視而不見的因素,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上有曾國藩這等貪官,下面才會出盧天焦這等惡徒,這樣,他說盧天焦就是等於在說曾國藩,說盧天焦是該殺之人,自然也是在指曾國藩是罪大惡極該殺之人。

李觀魚不過就事論事,可是在曾國藩的耳中聽起來卻是別有用心,這一下,可真正觸到了他的忌諱之處,完全將其惹怒,五分不喜歡已經驟然升到九分不喜歡。

帳內的人料不到兩個人突然說話鬧僵,不僅如此,李觀魚更將曾國藩完全激怒,後果可是難料。

“我在湘軍多年,還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你這人倒是特別,嘿嘿,好,好得很。”

曾國藩嘿然的一笑,審視瞧瞧他,語氣已經變得森冷寒寒,說道:“盧天焦的所作所為都是由我指使的,你說他作惡多端是不是也在說我作惡多端,你殺了他是不是覺得我也該殺,你能殺得了他,好,我算你有本事,今rì在這裡,我倒要瞧瞧你能不能奈何得了我,來人,給我拿下了這人!”

李觀魚面sè一動,想不到他說下令就下令讓人拿自己。

曾國藩話音剛落,帳門口風聲急速響動,十數道人影就如同虎狼一般兇猛撲向李觀魚。

十八道人影分出兩列左右前後撲向了李觀魚,只是幾個呼吸間就將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封死,牢牢地圍攏住了他,動作十分迅捷有力。

李觀魚眼神微動,見這些清廷侍衛行動極為靈敏,步履身法之中帶著沉穩,雖然向他圍攻而來也並未手中拿著兵刃,不過空手更顯實力,看來絕非一般,只從對方的撲來身形步法就能看出這些人武功實力超過以前在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