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將父親屈打成招的。

他們,究竟又受到誰的驅使。

“爸爸,我對不起您,”沈涼清低下頭,眼球上佈滿血絲,“我說好,要保護我們一家人的,可我,沒有辦到。”

“不怪你,孩子,”沈銘說,“我恐怕難逃脫這牢獄之災了。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的,逃脫不了……”心如死灰,再也說不出令人燃起希望的話。

“爸爸,我會把您救出去的。”沈涼清篤定。

沈銘搖頭,“沒用的,不用白費力氣了。”那些警察,受人指使,對他進行嚴刑逼供。只要他說一個“不”字,棍棒便如密集的雨點般,落到他身上的各個地方,除了肉眼能看得到的地方。在外,別人可以恭恭敬敬地叫他,沈院長。可是,在這裡,他連名字都沒有。只有一串令人羞恥的編號。

一天,兩天,他可以撐下去。一個月,兩個月,是神仙也受不了的。

何況他是人,年近半百的中老年人。

他已經完全絕望了,這種生活,不要再繼續下去,反正已經不再年輕,反正該享受的生活已經享受,該經歷的人間冷暖已經經歷。只是,唯一對不起的,家人。他已無法顧及。

“涼清啊,好好照顧你媽,她不容易。”他垂下眼眸,卻掩飾不了悲傷。

“我知道的,爸爸,我們都會等你出來”多麼希望能給父親一些堅持下去的力量。爸爸,我們都需要你,很需要。

“嗯,”沈銘勉強勾勒出一個微笑。

“還有,小溪……那孩子……”想要說些什麼。

“時間到了,”監督的警察冷冰冰地說道。

兩個看管著沈銘的警察,抓住他的胳膊,將他帶走。沈銘轉過頭,又說了一句什麼,沈涼清沒有聽清。

沈涼清拍著玻璃,大聲說,“爸爸,你說什麼!”

“時間已到,請你出去!”不摻雜任何感情的提示話語。

沈涼清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有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不會再見到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再也見不到爸爸的感覺……

“涼清,你回來了。”看到面色蒼白的沈涼清進門後,葉小溪說道。

“好點了嗎?”他坐到床邊問道。

“還有點疼。”只是想得到一句你的安慰罷了。

“嗯。”簡單的一個字。

然後,是沉入水底般的絕望,“涼清,你幹嘛去了?”

“沒什麼。”甚至連真話都不想再告訴她。為什麼兩人從親密無間,拉大罅隙,中間多出一道穿不過的峽谷。究竟是什麼改變了原本的美好?這些事故嗎?

“哦……”有些不開心,卻沒有表現出來。最近的涼清,也很累吧,是因為累,才這樣的吧。所以,女孩子就不要要求太多了。

“媽呢?”他抬起頭問道。

“她說B市郊區有一家寺院佛祖特別靈,所以,去上幾柱香,希望案子可以早些查清楚。”

沈涼清笑了一下,“她還在相信這些東西。”正因為個人對抗現實的力量過於弱小和綿薄,所以,妄想尋找一個心靈的支撐,寄託願望與情感,就算僅有一絲希望,也幻想抓牢。

於是,才有這麼多人拜佛,信仰神靈吧。

就由她去吧。也許懷揣著這僅有的一絲幻想,她可以過得更輕鬆一些。

“涼清,你沒事吧?”她試探道。

“什麼?”好像並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我是說,不要難過了,關於這件事情。”葉小溪安慰道。

“如果是你爸爸被抓進監獄,我說,讓你不難過,你就真的不會難過嗎?”他直視著她的眼睛,冷冰冰地問道。

“我……”